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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手辭別了美國兄弟們,剩下的四個從北平過來求學的學生們就形影單薄,蕭瑟蕭瑟的意味。

「直接去平安學校吧!」

「去學校也沒有路,就剩幾個銅板了,先湊點盤吧,找家典當行!」

碼頭上拉人拉貨的腳夫很多,四個人攜帶的包裹行禮雖然不多,但是四下張望的新鮮外鄉人氣息,立刻就被腳夫們捕捉了。

腳夫們吆喝著沖上來,伸手就要替他們扛包裹:

「幾位先生去那里,坐我的車准沒錯,又快又穩當!」

「去最近的典當行!」

這話就說的沒有水平了,他們雖然肚子里裝了些學問八卦,到底是親身見識的世面少。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是一回事,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是一種道理。

所以就冒失的坐上了腳夫的車,四個人分兩輛黃包車,本來心里還有些過意不去,倆男子漢坐一輛車。

腳夫們可是眼光賊亮的。心里算賬的,兩個人有兩個人的拉法,不光繞了路,還把他們拉去了一家有勾結的典當行。黑店。

黑店設在洋涇浜一條支路上,彎彎繞繞,因為沒有錢付車,兩個腳夫也跟進去,道理是等著他們換了錢好拿錢。

當鋪這種行業。千百年來都是類似的格局,都是進門去,一眼看見一個極高的台子,普通人的身高,幾乎要仰望,用手舉著,將當品遞交給伙計。

當鋪的伙計是個肉泡泡眼兒,在櫃台的里面,是居高臨下的,因為伙計腳底下也是踩著櫃子的。

「鋼筆?」

伙計伸手拿了鋼筆。隨便看了一眼,目光看向兩個黃包車夫,他們正在擠眉弄眼。眼神交流了幾秒鍾。當鋪伙計輕輕咳嗦了一聲:

「雜牌舊筆一只,三毛錢!」

「什么?三毛!」

典當的學生立刻就著急了:

「你別是不懂吧,我這只筆是才買的,在北平東四的筆墨坊,花了五塊五那!」

伙計十分的恭敬客氣解釋:

「憑您買的時候什么價格,這個進了典當行,總是要打折的,幾位小爺。您還有沒有別的?我給您掌眼看一下!」

學生們腦袋湊著腦袋商量了一下:

「鋼筆不行,就上懷表吧,趕緊換好錢,咱們好去找我老鄉。」

一個學生從懷里掏出懷表來。放在極高的櫃台上,伙計砸了一下嘴巴,拿在手里看,態度是和氣的:

「這個洋表還是值得一點錢的,我要請掌櫃的來看一下,幾位還有沒有。索性一起拿來,請掌櫃掌一次眼,定出價格來,你們也好做決定。」

學生們看著這個小伙計眉目和善,說的話也很有一些道理,終究又拿了一只懷表出來。四個人,兩只表,就是他們最貴重的財產了。

肉泡泡眼伙計拿了學生的兩只懷表,一彎腰就不見了身影。當鋪的櫃台高,可能是伙計下了當鋪另一端的台階了。

學生們耐心的等待,並且安慰黃包車夫:

「勞煩您再等一下,馬上就好!」

黃包車夫笑著彎腰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