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敢勞駕孫將軍來護送！不敢當，不敢當。」

「張老弟太見外了，年輕小姐們出門總是不容易的，就讓他走一趟又如何？」

孫督軍執了張院長的手，忽然間就嘆了一口氣：

「哎，實在是不瞞老弟，我看東北王的大公子總也全國各地的跑，很是羨慕那，怎么我的兒子就應該差了，這也是個機會，讓他也見識一下東北的山水風光。」

東北王的奉系軍閥去年打到上海來，東北王的大公子就敢多次去孫督軍府上做客。現在雖然又是兩軍對壘的狀態，他孫某人可不想在氣勢上輸給那個張小個子。

張院長臉上掛著神秘的笑，進行著一套互相吹捧的流程：

「督軍教子有方，教子有方啊，張某慚愧，其實是十分舍不得小女過去東北的。」

人家的兒子都聽老爹的安排，他的女兒這次卻特別不給「滬上四少」面子。在教導子女方面自然是不如人家的。

這都完全不是事，張家大爺其實最大的隱痛就是，不管納多少妾，都不能再添加個一男半女的。

孫督軍抓著張家大爺的手不放：

「哈哈，令愛出身高貴，又能得到高校長的青眼，實在是福緣深厚啊。老弟，咱們那就這么定了啊。」

張家大爺哼哈了幾聲，竟然也點頭答應了，一副偷吃了肥雞的狐狸模樣：

「那就拜托了，要帶什么侍衛，就三倍的薪水，從我這里開，孫督軍可不要和我客氣。」

孫督軍笑：

「咱們誰跟誰，算的這樣清楚。」

張家大爺吩咐周二少爺設宴款待孫家父子以及其隨身幕僚，從書房一直走去了酒宴大廳，兩個人的手就沒有松開過，端的是親密無間。

張美溪過去東北，孫少爺要跟著。這在孫督軍的表面理由，是要陪同旅游，護衛加上開闊眼界的。內涵的意思第一卻是要監督張家的人員流向，第二順便看看能不能偵查到山東先生的消息。第三也是充當一個使者，和老對頭東北王做些談判。

在張家大爺看來，反正東北那里過陣子要出大事故，沖鋒陷陣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一個既然要送，另一個也就順口答應了。兩邊雖然是各有打算，也算是達成了意見上的一致，算是「世家聯姻」不成功後的，另一種合作交好，互相滲透的妥協。

張家大爺在家里宴客，並沒有叫女兒張美溪，他大手一揮，向孫督軍介紹說：

「這是我的子侄們！」

他的子侄們，周大少爺是英武俊美的，周二少爺也是個清秀小生的姿態，唯獨一個蘇副隊長，八字蠶豆眉毛，黃豆滾珠眼睛，身材矮小其貌甚丑。也跟隨著大流啪的行了個軍禮。

小輩們行禮，孫督軍自然是不會回禮的，他哈哈笑著：

「聽說練兵都是有幾把手段的，今天就考驗一下你們的酒量！」

一起喝了一場酒，全部都認真賣力的表演一番，孫督軍再次裝出一副興致極高，裝出一副大醉而歸的姿態來，帶著人告辭了。

另一邊張家大爺也睜開了醉眼，略作洗漱就神起來，帶著他的子侄們去找張老太爺回報。張老太爺的卧房里已經安裝了最新研制出來的空氣干燥機。雙膝的風濕有了很大的緩解。此刻正在喝著虎骨酒，哼著山東梆子武松過景陽岡打虎片段：

「景陽岡頭風正狂，萬里陰雲霾日光。忽聞一聲霹靂響，山腰飛出獸中王。」

身邊兩個管家輕敲皮鼓迎合。

張家大爺拍手給他父親喝了一個。張老太爺招呼眾人坐下，然後周二少爺抱著一個細長的木頭匣子放在桌子上，打開了一層黃綢布，再打開就是一根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