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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涵登門的時候,都能見到這群大夫。

趙王爺身體痊愈得極快,神更是健旺,倒是人群外的許大夫在,身形竟是有些消瘦,腰身不盈一握,又多了幾分無辜可憐。

到了第五日,許青涵排了兩個時辰的隊,好不容易輪到他坐到桌邊,替趙殺號一號脈。

他也不號脈,也不問疾,只愣愣打量了趙殺許久,柔聲笑問:「王爺是不是用不著我了?」

許大夫這一語雙關,攪得趙殺心里焦躁莫名,沒來由地一陣難過。

許青涵說完就站起身,朝趙殺柔柔一笑,淚水在眼眶里直打轉,深深一拜便走了。

趙殺這才想起還債的事情,不知剛才那一捧眼淚,三生樹下要平添多少情債。

趙判官驚嚇悔恨之下,也顧不著自保了,把二十來名大夫都勸了回去,自己靜靜籌劃了半天,決心要在城郊買一塊空地,建一間大醫館,圈上五畝地做葯園,把這群大夫都請到館中坐診,一撥看內傷,一撥看外傷,其余的劃去葯房,屆時連人帶醫館,統統送給許青涵打理,隨他減醫葯錢。

他叫來小廝,把這番盤算細細交代下去,說完後一抬手,陡然發現手背上連開了幾日的白桃花,已經變作了紅色。

趙殺想到阮情,面上三分懼色,卻有七分神傷。

好在他做了二十年的判官,世事見過太多,這一世是這人的情人,下一世又成了他人的良配。阿情另有心上人,也在意料之中。

他想到交代給阮情的功課,長嘆了一口氣,還是在懷里揣了許多珠寶,叫上那十二名夫子,浩浩盪盪地往阮情屋里去了。

等他進了屋,阮情還趴在桌上,對著那些題目,數著指頭在算數。

趙殺深深地看了好一會兒,把他模樣都記在心里,這才驚醒過來,招呼幾位名師上前,替阮情去批改做好的功課。

等人盡數擁了上去,趙殺才找了張交椅坐下。

誰知沒過一會兒,名師們都退了回來,直說考題太過古怪,讓趙殺另請高明。

趙殺只好一個人走過去,仔細看了看自己出的題目,頭一道寫的便是:地府辟地八千頃,掘血池地獄。若要將空池中注滿新血,需二千四百年,若要將污血排盡,需三千年。若有朝一日,閻王號令大小鬼卒往池中注血,又耗五百年排空血池,問注血時日?

這一道題目,委實簡單得很,內容也稀松平常。

連阮情算了半天,也有了眉目,嬌聲問他:「王爺,是四百年嗎?「

趙殺連連點頭,又去看下一道,講的是白無常從陰曹地府起程,拿一雙鐵鉤,到三千里外去勾人性命,走了一炷香的工夫,黑無常才驟然發現白兄拿錯了名冊,為人命冤案,急急忙忙架鬼輦去追。

其後又詳細說了那白無常日行七百里,黑無常乘輦,日行一千四百里雲雲,單問何時能追上。

阮情咬著手指數了半天,實在算不明白,只好拿一雙眼睛水氣氤氳地望著趙殺。

趙殺被他看得臉上發燙,勉強裝出威嚴模樣,陪著他一道一道把題目都解了出來。

兩人一個教,一個學,不到兩個時辰,阮情把珠算、心算的訣竅都記住了七八分。

趙殺寬慰得很,越發把一身本事傾囊而授。他在地府每日里算人陰德幾何,孽債幾許,加加減減,算了二十年,自然比那黃岡私塾的名師還要學問淵博。

待到暮色四合,趙殺說得口干舌燥,阮情臉上也露了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