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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判官等到外頭悄無聲息,也跟著穿衣著履,搖搖晃晃擠出石縫。一番縱欲過後,腰酸腿軟自不必說,剛走出五六步,驟然望見假山頂上落著一只黑羽鷹,指爪如鉤,養得極其悍勇,眼珠子一轉不轉地瞪著自己。

趙判官莫名打了個寒顫,地府養鷹的鬼吏何止千萬,動則生啖血肉,可不知為何,被這只扁毛畜生一望,右眼皮直跳,也不知適才胡鬧的時候,被它看去了幾分。

好在許大夫不多時便繞了回來,兩人牽著手到葯圃觀星賞月,從詩詞書畫談到人間至理,又廝磨了片刻,司徒將軍總算騰出空來,在湖邊擺了酒宴見他們。

趙殺攜如花眷屬,一路龍行虎步,拿了十二分氣勢赴宴。誰知到了小湖邊,那司徒靖明還技高一籌,好生狡猾地換了一身飄逸便服,緊緊束起腰身,玄色衣衫被粼粼水光一照,光背影就勝過自己一籌。

趙判官臉色肅穆,握著許大夫的手又緊了幾分,正要趾高氣揚地露一露恩愛,把人名正言順地接回趙王府,目光一掃,看到原本忠心耿耿的王府武師圍著司徒靖明跪了一圈,不由喝道:「司徒將軍,你這是何意?」

誰知司徒靖明尚未開口,其中一位壯漢就搶著替他辯白:「趙王爺,良禽擇木而棲,兄弟幾個是自願投效司徒將軍,你就不要橫加阻攔了!」

另幾名壯士支支吾吾了一陣,亦附和起來:「王爺,你是個好人。這一世主仆緣盡於此,我還好,你也保重。」

趙殺看得瞠目結舌,被許青涵拉著落座後,過了足足有半盞茶的工夫,仍驚魂不定。

席上已流水一般上了五六碟糕點,司徒靖明仍帶著那副銅面具,提了酒壺,將剔透玉杯一一注滿,淡然道:「趙王爺,青涵,請。」

趙殺受這低沉悅耳的聲音一激,終於回過神來,臉色忽青忽白,咬著牙關說:「你叫他青涵,他可是本王的……」

可話未說完,司徒靖明便一手摘去半邊面具,一手把酒杯送到唇邊,趙殺眼前一花,還沒看清那人到底長什么模樣,許大夫忽然擋在他面前,為他夾了一筷甜糕,柔聲道:「王爺嘗嘗這個。」

趙判官縱有萬分好奇,顧忌顏面大事,也不好探出頭張望。

等許大夫把菜夾完,司徒將軍已經飲盡杯中酒,將面具重新戴得嚴嚴實實。

周遭鴉雀無聲,唯有幾名王府護院望著司徒靖明,老臉通紅,目光迷離。

趙殺在地府中兢兢業業二十年,一向以明察秋毫自居,碌碌亡魂從他座下過,三生三世盡可翻閱,難得遇見他不知道的秘辛,不心頭發癢,眼珠子跟著司徒將軍打轉。

許大夫在一旁看得真切,眸光晦暗,在一旁扯了他幾下,輕聲喚道:「王爺?」

趙殺胡亂應過,眼睛仍一瞬不瞬,打定主意要看看情敵的本來面目,好不容易盼到司徒靖明再次斟滿酒水,施施然要摘面具,遠處突然飛來一只威風凜凜的大鷹,從半空盤旋而下,一聲長唳,把席上碗碟掀去大半。

趙判官認得是方才假山上那只鷹,見司徒靖明毫不動怒,拿小刀一條條切了生肉喂它,想到假山里那番荒唐,頗有些忐忑不安,強作鎮定地笑了兩聲:「坊間有本《司徒靖明傳》,提到司徒將軍通曉鷹語,不知是真是假……」

司徒靖明微微一點頭,便去逗弄肩上雄鷹。

趙殺聽到那只扁毛畜生不住發出咕咕的叫聲,右眼皮又是一陣狂跳,試探著問:「它如今說的什么?可曾提到本王?」

司徒靖明深深地看了趙殺一眼。

趙殺被看得如坐針氈,只聽黑羽鷹叫了好一陣,翅膀亂扇,那司徒將軍漸漸臉色陰沉,連坐姿也變得大不相同。

趙判官慌得連手邊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