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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判官看得有些懼怕,好不容易才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你的腰又細了,本官一只手就摟得過來。」

司徒靖明不知為何,氣得眼睫微顫,恰巧於此時猛地一推方桌,拍得滿盤菜餚亂顫,人拂袖而起。

趙判官一臉愕然,不知這人為何好端端又生了氣,只好一個人溫聲哄著:「你一個人住,理應吃好一些,少生點氣,不能再瘦下去了,本官實在有些擔心……」

他明知司徒靖明聽不見這些叮囑,依舊不能自抑,念叨了許久。

而司徒靖明背對著他,攥著拳立了一會兒,總算轉過身來,大步流星,走到趙殺面前,把兩只筷箸立起,筆直插在那碟珍珠肉圓之中。

趙判官看得古怪,這樣往盤中立筷,通常是個祭祀先祖,請鬼神享用的意思,不由得再度教訓起來:「胡鬧!這筷子不能亂放,你看這形狀,像不像在祭品上插了一炷香?」

司徒靖明冷冷往這頭掃了一眼,竟是個不願與人多說的模樣,轉身就走。

趙判官看得皺緊了眉,追著他訓斥了幾句,然後才慢慢退回熱菜面前。

這月余車馬勞頓,他已有許久、許久沒有吃上一頓正經菜餚了。

趙判官於是彎下了腰,觀一觀肉上的香軟糯米,嗅一嗅盤中的濃稠湯汁,最終還是沒忍住,用力一吸,將菜中氣順著一雙筷箸盡數吸進腹中。

那點煙火之氣下了肚,暖熱了趙殺空空盪盪一具軀殼,也拂去了心境上些許塵埃。

趙判官一時神抖索,從靈識中掏出換骨托生丸,倒在掌心清點起來。

徐判官當初一共贈了他五枚蠟黃靈丹,初初托生人間用去一枚;在後院假山一撞,得許大夫妙手回春,省下一枚;此後被碑亭亂石砸中,又用去一枚,如今仍剩了三粒,滴溜溜在趙殺掌心里打轉。

趙判官捻起其中一粒,珍而重之地送入嘴中,戀戀不舍地含化了,一雙眼睛仍盯著最後兩粒換骨托生丸不放,於心中暗道:這回可要省著些用了。

趙殺此回服葯,換骨生肌之痛,比從前有增無減。

他痛得緊咬牙關,渾身涼汗,腦海中卻神游天外,慢慢忖度這一回該去投奔哪一位債主。

那司徒靖明對自己冷眼相待,仿佛看他一眼,就多欠了他一分利,委實沒必要去討人的嫌。

許青涵如今勘破相思苦,正忙著治病救人,冒然找上門去,不見得願意留。

至於阮情……他答應過阿情的,輕易不能去找他。

如今願意見他的竟只有一個趙靜。

只是阿靜如今身康體健,性情與從前大不相同,此番轉世做人,務必小心謹慎,最好挑個良辰吉日,遠遠試探阿靜幾句,交換手札,互剖心聲,等到彼此解開塊壘,再共處一室,煮酒話家常。

趙判官越想越覺得此法可行,連疼痛都散去大半,可他力地睜開眼睛,卻看到自己渾身赤裸,雙膝曲起,跪坐在錦綉被褥之上,錦被鼓起,依稀睡著一個人。

趙殺尷尬地抬起頭來,看見散在被外的長發,大半如銀如霜,間或夾著幾縷青絲,忽然猜到了這是誰的卧榻。

趙判官酆都鐵箱中鎖了二十斤情愛,分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