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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心一橫,穿上半截的衣衫一脫,重新躺回榻上。

到了這個時候,趙判官仍是大氣不敢喘,腦袋里嗡嗡作響,遲遲想不到裸身相抱,相見後頭一句,要跟這人如何招呼。

等司徒靖明當真睜開眼睛,趙殺已經將頭一偏,雙眼一閉,不顧老臉,坦胸露腹卧在榻上,裝出酣然熟睡的模樣。

反正他打死不認,只當是睡著了……這人如今是發愁是驚愕,到最後如何招呼,怎樣遮掩,統統與他無關。

趙殺閉著眼睛,於心里暗暗誦讀《陰符經》,連誦了幾遍,那人才動作僵直地動了動,挪開半分,與趙殺不再胸腹相貼,

他這一動,趙判官便凍得打了個哆嗦,多虧他意志堅韌,臉皮……臉皮亦是極厚,才能繼續佯裝熟睡。

可他這樣一抖,司徒判官居然又遲疑地貼了回來,舉止僵直如傀儡,連雙手亦是攬在原處。

趙殺雙眼緊閉,分辨不出周遭光景,光知道司徒靖明去而復返。

他心神激盪之下,忍不住就想睜了眼睛,興沖沖與他相認,可就在此時,司徒判官那柄碩長肉刃突然慢慢往外抽出,帶出些許後穴嫩肉。

趙判官心中微涼,只道他還是要走。

然而下一瞬,那肉刃已經用力捅了回來,直直沒入甬道深處。

趙殺這一下腦袋里白茫茫一片,差一點便悶哼出聲。

沒等他回過神來,司徒靖明已姿勢生疏地緩緩抽送了起來,氣息極沉,仿佛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有無邊春色撩撥,堪堪抽插了數十下,便把水一股股灌滿趙殺後庭。

趙判官雙眼緊閉,心里愈發忐忑,以這人持久深,竟是就此泄了,當下更不敢貿然睜眼。

他眼前一片漆黑,只知那人又摟了他好一陣,這才撐坐起來,而後衣袍簌簌有聲,環佩叮叮作響。

待司徒判官穿好衣衫,推門而出,腳步聲往院中去了,趙判官忙不迭睜了眼。

他想到種在院里的桃花,心中惴惴,剛想披衣下床,那腳步聲竟然又踱了回來。

趙殺一顆心幾乎跳了出來,前腳躺平,將頭一歪,司徒判官後腳就推門進屋,手里端著盛滿清水的水盆巾帕,細細為趙判官擦身。

趙判官心里不禁暗嘆,為這人的溫柔細致……為這人的粗枝大葉。

院中有雨後桃花,爭相吐蕊,他不曾細看;自己頭歪手斜,與方才躺得不同,他也不曾發現似乎有什么要事,叫這人心緒難平,目不斜視,一顆心滿滿在此。

司徒靖明照顧完趙殺,又在床沿坐了好一陣,而後才怔怔自語道:「我……為何如此?怎會在此?」

趙判官卻以為自己裝睡被人看破,司徒判官是在問他,當即睜了眼,訕訕道:「靖明,你忘啦,你一直有夜游之症。」

司徒判官萬萬想不到他會醒轉,驚得一下子站了起來,連水盆都撞翻在地,兩頰紅粉如霞。

趙殺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臉色也有些發燙,強作鎮定道:「你不聽醫囑,早早斷了葯,剛一入睡,就從天庭夜游下來,來尋本官啦!」

司徒靖明聽得再退了一步,薄唇緊抿,臉色通紅。

趙判官說到興起,殷殷把自己先前的推測也說了出來:「前世你我偕老,一生不見隱疾,唯獨這一世得了病……靖明,本官一直在想你為何會夢游,或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