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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伺弄多年的桃花樹下,終於一個不差的現出四道身影。

趙判官呆站了許久,四位債主卻嫌他站得太久了,不是咳嗽兩下,就是冷哼了一聲。

趙殺如夢初醒,趔趄奔上前去,看看這一位,又看看那一位,渾身發顫,臉上卻只知道笑。

他這些年來,一直望眼欲穿,三名故人久久不曾凝出人形,司徒靖明雖然是鬼判之軀,但被天庭除名一事,行事終歸不妥,調回第七殿後,閻羅有心敲打,特意分配了一個苦差,平日里聚少離多。

這樣耽擱下來,趙殺這數十年里,竟是只能養花寄情,陶冶情操。

趙判官想到此處,忍不住問:「是不是本官照顧不力,累得你們這么久才凝出人形?」

趙靜、許青涵二人皆是面色閃爍,不好說自己化形已久,只是從童身長起,在身形凝實之前,只敢以花枝勾一勾意中人的衣袖,聊慰相思之苦。

倒是阮情脫口而出:「王爺,阿情只是睡了一覺,昨夜醒了就來見你了!」

這一下,旁邊三名債主都冷冷掃了他一眼。

唯有趙殺覺得阿情當真是伶俐可愛,強捺情意,又去問司徒判官:「靖明,你那調職文書批得如何了,往後還忙不忙?」

司徒靖明本不想答,看趙殺提心吊膽,當真是十分懼怕,這才面頰微紅,以實話相告:「不忙了。」

趙判官聽到此處,登時笑了出來,喜得眉飛色舞,頗為失態。

他笑了好一陣,才想起要為債主置辦宅院,當即掏出僅有的功德,和昨夜賦詩所得的三月功德攢在一處,往半空拋去,府邸頃刻間擴充了數十丈,在府邸四周開辟院落。

趙殺便興致勃勃地將這些院落一間間分給四位意中人落腳。

忙完之後,他那四位債主仍站在原處,遲遲不肯進屋。

趙殺嘴角噙笑,低聲問:「怎么了?」

其中一位債主冷著臉道:「院落不過小事,此處有四個人,四人如何伺候王爺,需得有個章程,萬萬不能厚此薄彼。」

趙判官還微微而笑:「好說好說,往後本官搬個小桌,每日當差回來,就坐在花下,與你們每日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至理,萬萬不會厚此薄彼!」

那位債主聽得面色怫然:「我說的是『伺候』的章程!」

趙殺頓時紅了臉,四下環顧,發現四人都一般認真,這才發現自己要答的是一樁大事,斟酌了好一陣,才忐忑道:「依本官看……大可一年照顧一人,四年為一輪……」

此法兢兢業業,即便是夜夜交歡,腰疾臀疾齊發,四年來也不曾獨處一日,都拿來陪幾位債主。

但趙殺說完過後,心中卻惴惴難安,自覺說錯了話。

他再一打量,果然連阮情都臉色慘淡,垂著淚瞪了一眼趙殺。

趙殺慌忙改了口:「本官是說,一旬與一人相伴,四季為一輪!」

這章程同樣十分敬業,一年三百余日,日日不曾獨眠獨卧,陪四位意中人看遍四季。

可四位債主依舊面色不虞,還是趙靜溫溫柔柔地提點道:「一旬……未太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