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啊,如今在七位夫人眼里,他就算做出殺妻弒妾的舉動,他們也不會感到意外。
放下小人兒捏了捏他的小臉,秦正想到了一個懲處的法子,「看你這沒幾兩肉的模樣,從明兒開始便給我練些出來。」
隔日,小林便明白了老爺所說的『練』是什么了。
「蹲下去點兒,肩放平,身要直,挺起胸來。還有腿,我說過不要外撇!」
細細的竹條輕打在小林的腿肚上,雖不很疼,但光聽著那揮打的聲音便讓他抖了一抖。此時此刻,小林別提有多心傷,老爺竟然對他動用起鞭子,雖說細得像剔牙棍但也是鞭子不是,總之老爺不僅不再疼他,還把他像奴隸牛馬一樣鞭策驅使!
「很好,就這樣,這一炷香燃完之前不許動一下。」
【嗯……】六主子像小狗兒似的嗚咽了一聲,臉上盡是不甘願的表情。不要,他不要學武功!身為救死扶傷的醫者,他才不要學傷人性命的武功!他保證以後再也不去青樓喝花酒,保證再也不會被女人拔了衣服,保證下一回定會奮起反抗,老爺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迫學武功啊!
「別以為我會心軟,今兒練不夠時辰就不准吃飯!」秦正惡聲惡氣地說。
並非是生氣他連三個女子也敵不過,並非因此才逼他練這些外家拳腳,實在是這本就家底不足的身子,在那一番以身試葯之後更顯孱弱。醫者不自醫,這一副先天不足的身子,身為葯王的他也沒有將其調理健壯。每每看著他那一把握的樣兒,秦正便揪心不已,很多次都想哄他習武強身,可這小東西卻是倔強得很,自己又狠不下心凶他,事到如今不能再由著他了!
【老爺,我口渴。】
「口渴也不行,等這炷香燃完以後才可以。」
【哦……】
看著那雙淚花兒滴溜溜打轉的眼睛,秦正只得退出一步,「老爺喂給你喝。」
喝完水六主子又道,【肚子有點餓。】不等秦正叱責,六主子馬上說,【我知道沒練完不准吃飯,小林會忍著的,沒事兒,我忍得住……】小鼻子用力吸了吸,大眼睛用力睜了睜,極力抑制住自己的哭樣,做出很堅強的表情。
看著這副樣兒,秦正終於敗下陣來,「吃過午膳再接著練。」
沒准兒,六主子才是七人中最為厲害的,總是在無意識間無往不勝,難道不厲害?
望著不遠處的兩人,蕭冰摯不由得會心一笑。不用擔心老爺會責難六主子,他也該走了。一年前承蒙六主子救他一命,如今他已傷愈無礙,是時候與老爺告別了啊。一年,他已有足足一年沒有見到那一襲紫,再不回去他就得發瘋了。
「下一回別再一副死樣子的回來。」
怎給忘了,老爺失憶了,自然不能指望他能說出多感人的離別之言。然而,蕭冰摯仍是落了淚。
「您和主子們的大恩大德,來生當作牛馬以報!」
秦正已走出老遠,背向羅哩嗦的廝揮了揮手,「本老爺的牛馬多得養不下,要你來作何?」說到這兒又轉過身來,「折了他的翼也未嘗不可。」
蕭冰摯猛然驚住,「老爺你!」
『有朝一日你強求不到,不可毀了他。』這是老爺曾與他說過的話,而今老爺要說的是,『不可毀了他,卻可折了他的翼』。
「老爺你是何時……為何我沒有發現?!」
「要是能被你發現,換你來做老爺好了。」秦老爺揚眉拂袖,好不得意。
「這下是真的不用擔心了。」蕭冰摯低聲自語,突然想起有樣東西要老爺帶給六主子,可抬眼一看哪里還有人。正巧見六主子的丫頭心如經過,便把東西交給了她。
「這是什么?」心如拿著絲布包裹的東西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