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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怎么能干這種下人的活計呢!」

他撂下盤子就去抱炕被。崔燮不指望著能改變他的思想,索性只拿錢說事:「你來時不是說,咱們只剩三十多兩銀子了?京里還不知以後給不給月錢,這點銀子就得供我養病,念書,能撥出幾兩來修房子?上房肯定要翻新,你們倆若住別的屋子,就得多花一份修房的錢,不如住這里,又省錢又省事。」

崔源急急地說:「那也……」

崔燮抬手朝窗外一指,打斷了他的話:「趙大叔他們在外面呢,先這樣吧,別讓人聽見咱們吵架。」

崔源頓時閉上嘴,自己悶悶地嘆氣。

不一會兒捧硯便帶著個伙計,拎著兩個大食盒和一小壇酒回來:一盒是給崔燮的白魚羹、老雞湯、燴鱔絲和時鮮菜蔬;一盒是給趙車夫和崔源下酒的炸鵪鶉、魚、酒浸肉、醋烹脆骨,還有滿滿一大盆香稻飯,酒則是店家自釀的白酒。

伙計把盒子送到上房,打開盒子,一樣樣把菜搬出來,又替他們錐開壇頭的泥封,說了聲:「幾位慢用,回頭把碗和壇子送回去就行,咱們街里街坊的,還望小公子以後多關照咱們的生意。」

伙計走後,崔源看著這桌至少值五六錢銀子的酒菜,又想起剛剛崔燮的「歪理」,忍不住多嘆了幾聲。

崔燮只當聽不見,叫捧硯端著菜跟自己到炕上吃,讓他陪趙車夫在堂屋喝酒。趙車夫還要趕車,也不敢吃太多酒,只就著脆骨喝了幾盅,又痛痛快快地吃了四五碗飯,略歇了歇就辭別他們,拿車錢回了通州。

崔源張羅著拾了碗筷,把剩菜倒進自家的盤子里,擱進廚房,悄悄跟兒子說:「你以後勸著點大少爺,他一個大家公子,又不是那等窮書生,哪兒有幫著下人干活的!豈不是要亂了尊卑嗎?」

捧硯想到他路遇妖人時先推開自己,回到家也不擺主人架子,心里其實是極高興的。可聽了父親的話,又覺得這不合大家公子的行事做派,猶豫了一陣才說:「許是大哥這些日子只跟咱們倆在一起,不大計較禮節。等他去書院讀幾天書,學了聖人的話,自然就好了。」

父子倆說著話拾好剩菜,把盤子刮洗干凈放回酒肆的食盒里,便准備出門一趟采買日用的東西,連著把食盒還給酒肆。

崔源臨出門還要擔心少爺干家務,把從家帶的書箱推到床邊上,叫他閑得無聊了就看看書,千萬別干活。

崔燮痛快地答應了:「我就在屋里躺著,什么都不干不就行了?源叔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

他們在這里安頓好,也就該考慮找先生讀書的問題了。前些日子在客棧光忙著搞諜報工作,根本沒時間摸書,得趁這幾天把原身的字仿一仿,還得把入門的基礎課都看一遍雖說看過不等於能懂,至少腦子里有個pdf,萬一有人考起來可以照著讀。

崔源不甚放心地看了他一眼,出去套車了。

不一會兒外頭大門「軋軋軋」地響了幾聲,崔燮以為他們走了,把頭伸出窗外看了一眼,不想崔源又從二門進來,站在院門口喊道:「我請了隔壁趙員外家人幫忙看門首,天黑就回來,少爺好好歇著,也別看書看得太晚。」

崔燮連連保證自己哪兒都不去,老老實實地把頭縮回了屋子里。又過了一會兒,大門被人從外面「砰」地關上,這間小院才徹底清靜下來。

他找原身從小用的書箱子,坐在床邊腳踏上慢慢翻看,還真找出一摞原身抄的字紙,打眼就看見一句「所謂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則不得其正」。他記得《大學》里有一句「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那么這摞抄的八成就是《大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