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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知道,自己這破院子擱人家公公眼里都沒個可落腳的地方,索性不再多留,行過大禮便送他們出門。

縣衙的皂吏手腳很快,他們出門時,那塊金漆牌匾就已掛在門外中檻上,艷麗奪目,特別給人安全感。

從此以後,他就是聖旨護身的義民了,崔家就是再有人來了遷安,看誰還敢在皇上賜的匾額面前欺負他!

他對著聖旨感嘆一聲,轉身拱手恭送高公公上轎,心里也暗自想著該弄點什么給他跟謝千戶送行。

他手里倒還有不少酒方子,可是老送酒是不是有點徐叨了?有什么新鮮、上檔次,能讓見多識廣的高公公感興趣,還能一晚上就能做出來東西?

他微微皺著眉,發愁地盯著轎子。謝千戶跟他打過幾次交道,也算熟悉他這神色,牽著馬走過來,在他肩上輕輕拍了一記。

崔燮驀地回過神,便見到謝千戶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和煦地問:「你是又想答謝公公什么東西了?與其想那些俗物,不如作首詩稱頌天子聖恩,或是寫個送別詩送送我們,那才是你讀書人的本份。」

那、那不是不會嗎?!老三的硬盤里也沒有明清詩選什么的可抄……

他慚愧地低下頭,這么多年頭一次感覺到了學渣的心虛和痛苦。

謝千戶立刻明白了他的難處,忍不住輕笑出聲,目光從他染滿愧色的臉上移開,安慰道:「寫不出來就寫不出來吧,你年紀還小,跟著先生讀兩年韻書、對類就會了。」

十四也不小了,再過兩年考上秀才都不算神童了。人家大學士楊廷和十二歲中舉,十九就中了進士,他十二歲時……啊,他十二歲考上了市重點中學,十九不到就考進了重點大學本科,還能年年拿獎學金。

這么一想,他好像也不太慚愧了。

謝千戶道:「你那酒方子我已經叫下人試釀了,待做出酒來也叫人給你送一壇嘗嘗。高公公也等著喝你那酒呢,若真的好,我便將方子給他,省得你老惦著回報他什么。」

他按住馬鞍借力,利落地飛身上馬,跨坐在雕鞍上,垂頭朝崔燮笑了笑:「對了,你若是作得好詩,寫得佳文,等我家人過來送酒時就交給他,帶回京給我看看吧!」

他的聲音在空中盪開,左手一控繩韁,已將馬頭駁轉,策馬匯入欽差隊伍中。

作者有話要說:聖旨原文是明英宗朱祁鎮表彰真定義民趙鳳的聖旨碑上的敕文,文中給改成了敕命格式

敕直隸真定府真定縣民趙鳳

國家施仁養民為首,爾能出雜糧六百五十石,用於賑濟,有司以聞,朕用嘉之。今特賜敕獎諭,勞以羊酒,旌為義民,仍本戶雜泛差役三年,尚為蹈忠厚,表歷鄉俗,用副朝廷褒嘉之意。欽哉,故敕。

正統六年五月十三日

順便說一下,蹈鋒飲血出自清吳敏樹《唐子方方伯夢硯齋銘》:「公驟起鄉閭,捐家室,誓徒旅,蹈鋒飲血,其軍最為雄健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