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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先生瞟了他一眼,有些意外地說:「八股文?這概括的倒是當,文章入題之後確實要有起接承四部分,每部又有兩股反正相比的對句,若說叫作八股倒也不錯。這是你自己想的?你在家中先已做過文章了?」

……成化十八年時,八股文還不叫八股文嗎?噫,他當初怎么就選了現當代文學,沒選古代文學呢!

崔燮心里汗流三千丈,恨不能穿回去換個專業重上大學。但臉上卻不敢帶出顏色,極力淡定地說:「不曾學過,只是原先在家時聽一位客人說過,要做好八股,才能考得中科舉,我就把這個詞記下來了。」

林先生並沒懷疑什么,只是點點頭,若有所悟地說:「原來如此,官宦人家畢竟是家學淵源,先輩已總結出這們多經驗來了。若是以八股形式約束文章,以對句正反相比論正主旨,寫出來定然漂亮規整,就是考官一眼看見,自也會覺得賞心悅目……」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漸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崔燮差點暴露了穿越者的真面目,正是低調做人的時候,也不敢打擾他,悄悄退回位子上練字。

直到下一位學生進堂,跟先生行禮問好,林先生才醒過神來。他下功課,隨意敷衍了幾句,走到崔燮面前說:「你先溫習《小雅》,等我抽背完你們的書,就教你做如何入手破題。」

第28章

書塾里攏共只十五名學生,大多是臨到縣試來這條街沾文氣的,沒幾個蒙童,都早早地主動來上學了。林先生又是心不在焉地了作業,隨意點評幾句,待人到齊了便依次叫起來背書。

崔燮是進了書塾才開始讀《詩》的,算是林先生半個親傳弟子,又是個財主,林先生待他比待那些學生更親切,僅有的三個小學生背完了《三字經》,便叫他上前背書。

不知為什么,每次他起來背書、講書時,就有幾個學生悄悄抬頭看他,還有人在下面搖頭晃腦,學著他做口型背書。要不是這些人下課之後都老老實實的,除了有時喜歡在他面前炫耀詩文,別的都不敢多說多動,他幾乎要以為他們是想搞校園欺凌了。

不過話說回來,天天在學渣面前顯擺自己詩文做的好,算不算冷暴力?

林先生點了昨天講過的《南有嘉魚》,崔燮背書之前下意識側過頭看了那幾人一眼。四目相對,十幾歲的小書生就慌慌張張的別過頭,仿佛作弊讓人抓了個正著似的,臉跟脖子都紅了。

嘖嘖,這群書生的戰斗力太弱,空是有校園霸凌的心,都沒那賊膽兒啊。

他心里搖了搖頭,認真地背起書來:「南有嘉魚,然罩罩。君子有酒……」他背書時習慣了原文與譯文夾雜而下,而詩經集傳中的譯文跟四書相比特別短,背起來有種瀑布奔流直落的淋漓快意。

林先生也很欣賞這種背法,閉上眼睛聽他從《南有嘉魚》背到《彤弓》,點了點頭,滿意地笑道:「你背書的工夫可以了,不用我多敦促。待會兒你自己復習前面講過的,今日就不講新篇了。」

他唯唯而退,回到坐上聽著林先生叫那些學的比他多的人上去,照樣抽查背誦,布置下新題目讓他們自己去作詩作文章。那些童生們只差一步就是秀才,並不需要先生手把手地教,林先生飛快地把他們打發掉,就叫崔燮上去單獨授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