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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應爵這才抬眼看路,腦子里卻還沒轉什么正事,而是問他:「你八月間不是去過一趟遷安嗎?那時候就沒聽說遷安有什么出名的美人兒?突然就冒出個崔美人來,難不成是外地搬去的?」

崔美人嗎……

他在遷安倒是見過一個姓崔的,若說長相倒也……可那一位說得上是錚錚傲骨,忠義正直的男兒,怎么也不會是孫世子心心念念的美人吧?

他搖了搖頭,笑著說:「高公公與我去那里時,從未聽說過有什么制箋美人。或許只是商家隨意托了個名字,好叫人為著這一點艷名甘心買箋?世子還是先隨我回北鎮撫司交了這份九江兩鈔關的帳簿,完納差使後,再回家安心賞美人吧。」

路上錯肩而過的隊伍,沒多久謝瑛就扔到了腦後,轉而專心提辦九江州縣濫官糧,鈔關為勒索財物隨意扣納糧船,以致數船秋糧驟遇風浪,傾覆江中的案子。

直到將近年關,他又一次看到了那興屯右衛的車隊,才重新憶起那天的偶遇。不過這趟卻不再是中道相逢,那車隊就停在謝府大門外,仆人從車上往下卸東西,似乎是要往他府里送的。

想不到在路上隨口說了句「不知誰有幸得他家送禮」,今日王指揮家的節禮就送到他自己門上了。

可他與興屯右衛的人從無交情,他一個錦衣衛前所千戶,也沒什么值得三品衛所指揮結交的地方。若說遷安有一個人與他論得上節禮往來,那也該是……

「崔燮。」

王項禎見面便立落地行了個軍中禮節,笑著說:「崔燮是在下的兄弟,前些日子聽說我要來京里送節禮,便求我代他來給千戶大人送上一份節禮。我亦仰慕大人許久,今日做了惡客,不請而來,還望見諒。」

他怕謝千戶已記不得崔燮的名字了,又補了一句:「大人應當還記得我那位崔兄弟吧,他是戶部崔郎中之子,也就是數月前大人與高公公到敝縣旌表的那個義民。」

謝瑛嘴角微微挑起,柔軟地笑了起來:「當然記得。是我親自為他請的旌表,如何會不記得。」

在通州客棧時,本是他們錦衣衛拿人時出了差池才把那位小公子卷了進去,自己還差點為了擒殺妖人連他一同了結。崔燮得救後竟絲毫不記恨,還把他當作救命恩人時時惦記著,總想答謝他什么。

他在錦衣衛長大,見慣了人情世故,還從沒見過那么溫厚純善,自身一無所有時還惦記著答報別人的人。可若說崔燮柔善可欺,他在白蓮教徐祖師刀下時也是骨氣嶙嶙,對付背主之仆也能雷霆手段拿下……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君子。

他自己做不成這樣的人,也不願意看這樣的小君子被人欺辱,所以勉力替對方討了一份聖旨旌表,籍此庇護他一二。如今看來,他之前所做的還有幾分用處,那位崔公子似乎過得不錯?

王項禎套了交情,送了禮,滿意地離開了謝府。謝瑛叫人把他送的重禮搬下去,獨獨留下那個小箱子,打開來看,卻是一卷畫、一本書和一盒印有鮮花、果品、樂器、清玩的小箋。箋上諸物皆為印,麗如描畫出來的,讓他一眼就想到了懷寧侯世子所說的崔美人兒箋。

此崔不會是彼崔吧?

不過他兩次遇到崔燮,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