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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書印得實在致,剛問世沒幾天就被專盯著遷安印書的客商帶進京里,自然又有文人雅士追捧。

雖然書里沒什么英雄圖、美人圖,只一個清矍的中年縣官,但整本書幾乎都是印,紙也厚實雪白,摸著手感就高檔。而且這書里的文章也清新可愛,配圖都是遠山秀水,拿出去顯得主人品味高雅,不同那些看書就為了看英雄美人的俗人!

恰在會試結束後,這本書被人賣進京里,就這么流行起來。會試榜此時沒發下來,眾舉子不得回鄉,閑在京師無事可干,那些南方和三邊來的、難得買到正式印書的就要大肆采買,捎回家鄉。

遷安縣應考的四位新舉人,又一次感受到了去年鄉試時被人強請圍觀到只能避居山寺的恐怖。

他們當機立斷,給同鄉的舉人前輩們打了個招呼,就逃去了京外另一座清凈寺廟。剩下那幾位舉人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就被人抓了也無話可說,只能誇誇他們縣令建圖書館讓人看書的善政。

俊秀清矍的、長須飄飄的、憂國憂民的戚縣令,便成了京里百姓心目中好官的代表。

吏部正推選著該要升遷的五品以下官員,戚勝如此出風頭,文選司的人便不也把他提了出來。左侍郎耿裕當面考問過他,對他的印象也頗不錯,因便問那主事:「他出的什么書?是解讀經義還是記錄本縣政務?」

都不是,是游記,還是本……筆力平平的游記。但是書印的賞心悅目,記景也全,這人長得也不錯,只可惜不是正途出身,頂天了能做一任知府或是太仆寺、苑馬寺少卿。

右侍郎黎淳輕笑道:「又是遷安人?自從遷安出了個會印書的崔美人兒,怎么人人都能出書了。」

推出他的主事徐川應道:「豈止是出書,戚勝的文章里里還提到了先前出書的遷安神童呢。他寫了篇修遷安圖書館記,就在書里第一篇,里面寫了那圖書館是崔神童先母的遺贈,先前是個書坊,典租給了外人,去年他回來的,就連房子帶書都捐給了遷安縣建圖書館。」

耿裕若有所思地說:「那天我跟李大人考問他時,他像是記不起那捐房子的叫什么,難不成自己寫的文章也能忘了?還是後來又特地加了這一篇?」

他們不知道這幾個出書的背後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做推手,議論了幾句,也都猜不出真相來。說著說著,倒有位員外郎提起:「還是遷安出的圖本好,畢竟是真正印的源頭。出這書的居安齋聽說買的是全套崔美人的雕版和畫稿,畫得也比別家的強。」

「不就是出《校版六才子批評三國》的那家書齋?那是崔美人的真傳啊!我覺著崔美人是隱姓埋名改在他家作畫師了。」

「這又何須隱姓埋名。再說那家三國現在才剛出到第十冊,里面的圖都是舊圖,只是印得更鮮亮了些。什么時候能超過原版的冊數再說是真買了他家的刻版吧!」

……

說來說去,也沒能確定下這位遷安縣令該調往何方。耿裕把他的名字扣下,說:「這個先給我留著,再推幾個人。對了,他那本文集在何處有售?」

徐主事道:「這書店只在遷安和通州開,如今外面不好買著,下官把家里那本給大人送過來吧。」

轉天下朝後,徐主事的書就送了進來。右侍郎黎淳身兼少詹事兼侍讀,下朝後還要去東宮,因他不在時便不能開會推舉官員,耿裕便關著房門清清靜靜地看了會兒書。

戚縣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