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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帝點點頭道:「叫他作詩。」

覃昌便拈了個《王道平平》的題目,叫崔燮作一首五言八韻的應制詩。

崔燮真的得跪了,伏在地上答道:「學生不敢欺瞞聖上,學生年十四始知向學,只會作文章,不曾正經學過詩詞。」

但再不擅詩詞,在皇上面前也不能跟對考官那樣磨過去,他還是按著格律音韻相法編了一首出來:「聖道開堯舜,德音化下民。武王承大命,箕子論君臣……」

這詩寫得簡直跟「神童」兩個字差著十萬八千里,但勉勉強強也算首詩了。成化天子嘆道:「可知是真、沒學過。豈有,只會作文章的,神童。」

覃昌立刻代天子問道:「你從前那先生不曾教過你作詩么?」

崔燮垂手答道:「生員在家里讀書時,因資質愚鈍,先生還未講到經義文章。可家父看學生年紀漸長,便叫學生先回鄉觀場,學生怕時間太緊,便請先生先教作文章,待這回入場考過後,不管取得中取不中,再學作詩詞。」

好個糊塗老子,不知兒子學到哪里,就敢讓他下場。這虧得是個神童,若換個別人,就這么胡學胡考,一輩子也別進學了。

覃昌不禁腹誹了崔郎中幾句,成化天子也搖了搖頭,嘆道:「是先生不好。著他,進國子監,使人教他。」

覃太監忙高聲代傳天子旨意,叫崔燮跪下謝恩。自有小內侍將口諭傳到內閣,由中書舍人起草詔令。

崔燮條件反射地行禮,高興里還摻了幾分緊張他寫的那么多文章才考進縣學,這就編了首不怎么樣的詩,就進了國子監了?難道天子特別愛詩人?

天子愛詩人也不愛他這樣的,聽了一首之後就再也不想聽了,只叫太監問他,為什么明知繼母害他,還要替繼母上陳情表。

這個大題崔燮准備許久了,應聲答道:「家母有罪於國,應受國法,此為法理;而子女孝順父母,乃是人倫天理。學生不敢為私情違法理,又不能只顧法理而罔顧天理,既無兩全之法,唯有以身相代。」

成化天子問:「她不曾撫育你,你也肯,孝順?」

崔燮答道:「名份在先,情份在後。昔日大舜至孝,不曾要其父母先善事他。家母之罪已有國法處置,學生作人子的又如何能跳出母子天倫,只以罪人看待她呢?」

天子沉默了一陣,吩咐道:「叫他下去,賜宴。」

崔燮從宮里吃了一頓出來,要他進國子監念書的旨意就發到了崔家。

崔榷頓時領會到,天子是不打算因為徐氏之罪連累一家,要給他們崔家前程了。有這個得聖寵的兒子,往後人們議論起他家來,也就會更多地說崔燮受了聖恩,徐氏干的那些事慢慢也就淡了。再說聖上要抬舉他兒子,順天府還能再壓著不許他休妻嗎?

往後沒了徐氏女拖累,他的前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