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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官員氣喘吁吁地跑過來,邊跑邊問:「你們跟誰相識?相識的連人都能認錯?」

李晏三人剛做得了新衣裳,興沖沖地逃了課跑來朝仇人炫耀。結果炫錯了人不說,還叫國子監的監丞官和齋夫堵住,實在是委屈難言,恨恨地叫了一聲「崔燮」

齋夫背後忽然有人答了一聲:「我是?」

三人心里一陣激動,凝神朝聲音傳來處看去,只見一個青衫方巾的少年站在齋夫身後,正仰頭看向他們。

那少年個子稍矮,叫一排身高力壯的齋夫擋著,不算特別顯眼。但一旦見著了他,四周擋著的人就都像蒙了模糊的細紗,叫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聚到他身上,難再挪開。

他就戴著最平凡的方巾,穿著沒有紋綉的青色綢衫,腰間系只著一條皂絛,腰勒得也不甚緊。可那身衣裳在他身上就特別服貼,衣擺只是貼身垂著,卻襯的人修長挺拔,似乎比撐成傘狀的馬面裙更顯身條兒。

他們穿著簇新的團花曳撒,打扮得整整齊齊地坐在馬上,卻覺得自己這一身兒比不過那個鄉下書生的青衣……

究竟為何來的這一趟?

李晏只說了一句「你就是那個遷安……」就覺得嗓子發緊,說不出話來。

要誇他?那是打死都不能誇。這人害他們被迫苦念了一年書,不說仇深似海,也不是輕易能翻篇兒的。

要嘲他?可人家的模樣身條擺在那兒,嘲諷他穿得寒酸,自己這穿著好衣裳不及人家的監生服好看的又算什么?

他說不出話來,崔燮卻說得出。他知道這三人約么是來找茬的,但看著這三人身上的衣裳就覺著高興畢竟是謝千戶先穿了衣裳,還穿得那么好看,才能叫別人都跟風做起來的。

他從齋夫身後擠出來,對那三人說:「在下便是遷安崔燮,幾位尋在下有什么事?」

那三人正看著他出神,一時說不出話來,宏便走得稍近了些,跟他說了數日以來頭一句話:「他們說要你看他們的新衣裳。」

看衣裳?不是來找他的麻煩,而是……愛特原設計師求認領么?

「原來如此,多謝兄。」崔燮朝著宏拱了拱手,宏也隨即還禮,與他同行的叔父朝著崔燮點了點頭,算作致意。

李晏此時卻不想叫他看自己的衣裳了,拉著韁繩想要離開,那馬揚了揚蹄,尚未轉開,卻被一只手安撫下來。

崔燮已站在他馬前,撫著馬的額頭,長輩般寬和地說:「三位的衣裳做得都很好看,若是腰縫得再高些就更好了。若是怕家里人改不好,也可去皮匠胡同尋於裁縫,我那件就是請他家做的。」

像謝千戶那樣天生腿長的人不多。要顯出長腿來,腰線就得提高些,用革帶壓住,也能從視覺上拉長比例。革帶系得靠下,就顯得腰長腿短了。

三個武學生原以為自己是來羞辱人的,結果反而是先從外表上輸人一頭,又受了設計大師當面教導,內心十分復雜,撥著馬灰溜溜地要走。

林監丞也看這三人的行事莫名其妙,見他們要走,便叫住他們問:「你們究竟是來做什么的,父母是誰?在國學門外鬧事,豈能這么容易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