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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燮揉了揉眼,又揉了揉眼,眼前還是一片艷紅。衣料上織的正是他那天親手挑出來的紋樣之一,細滑如水的綢緞上織著金花,叫車外陽光一打,光灼灼。

這竟真不是夢,也不是他摔糊塗了,謝千戶正是穿著他叫人做的衣服出來了。

崔燮把手撂到門框上,又看了兩眼衣裳,然後才想起來要下車。可謝千戶這時候正站在車門外,離得近近的,他要這么出去怕要撞著人,便抬起一只手虛拱了拱,抬眼看向謝瑛,說道:「謝兄,我要下去了。」

這一抬眸,正好看到謝瑛的臉對著他,嘴角微挑,目光溫和,並沒有他夢中看到的凌厲感。但他還是下意識垂眸避開那道目光,低下頭准備下車。

謝瑛卻給他留出跳車的空間,反而又向車里靠了一步,伸手摸向他的額頭。

崔燮不由自主地縮頸,抬手架了一下,急急地叫了聲「謝兄」

話音未落,那只手就落到他的帽沿上,替他正了正帽子,而後又了回去。謝瑛看著他眼睛以上的部分,滿意地笑了笑,說道:「帽子要掉了,幫你正一正。不要急著出來,先在里面整整衣裳,我叫人拿腳凳來,踩著下來就好。」

崔燮臉色微紅,才知道謝千戶是怕他衣裳亂了,叫人看見丟臉,別的都是他自己胡亂腦補的。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整理衣裳,謝千戶朝後讓了讓,叫庄戶拿矮凳墊在車後。他整好了衣裳,就一只手扒著門框,邁步從車里下來。

凳子略有些高,他是從上面跳下來的,曳撒下擺在空中散開。裙擺上的織金線燈籠紋樣反射著日光,華流動,映得那身淡綠的衣裳似一塊美玉在日光下舒開光。

謝瑛忽然想起初次見他時,他也是從一輛馬車里下來,穿著閃亮的綢緞衣裳當時穿的什么記不清了,只記得他兩頰紅得像同塗了胭脂,那雙眼抬起來看人的時候,明亮得如有像火焰在其中躍動。

後來再見面,他就改穿素淡、衣料普通的書生服,神色也內斂了許多。可是這兩次見面因穿了他的衣裳,錦衣的光襯得他容色光艷,眼神也明亮灼人,仿佛又回到了初見面那個奪目的小公子。

被褐懷玉……是不是就說的這樣的人?

記憶與現實在眼前重疊,謝瑛不禁伸出手托了他一下,感嘆道:「長高了。」

崔燮如今就愛聽這個,頓時頭也不暈了,腰也不酸了,悄悄挺直脊背,踮了踮腳尖兒,狀似不經意地說:「謝兄真這么覺得?我倒沒怎么注意,約么是這些日子在家練劍,拉開筋骨了。」

謝瑛訝然道:「你會劍法?我只知道你會騎馬了,劍是和誰學的?」

他毫無保留地說:「也是在遷安時,蒙興屯右衛指揮使王大人叫人指點的。那時還學了槍棒和朴刀,不過那些長家什在京里都不方便練,回家後一向只練了劍法。」

謝瑛看著他的身材,沉吟說:「那種軍里的劍法,單獨施展開威力不大……待會兒我看看你的架子,若有不合適的地方,就幫你點撥一二,省得你白白苦練許久,到用時卻不如人。」

崔燮驚喜地說:「謝兄叫我來這里,是為了點撥我的武學么?那可多謝了,我打從快縣試時就沒怎么正式練過了,這些日子重新練劍法,還擔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