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51(1 / 2)

單獨講學,問是否是他的道不能行於世,為何會困頓於此地,並依子路、子貢、顏回三人的回答分別施教。

「衛靈公問陳」一章中子路問孔子「君子亦有窮乎」就是出於此處。

說完《論語》原文,就該上章句了。朱子章句與語類里解釋這句的相似,都是說困於陳蔡時相隨的弟子彼時皆不在門下,孔子思念其相從患難之情。

這一段孔子之言後,又有弟子記錄的「十哲」,也就是孔門弟子中當時以為最優秀的十位:「德行」一科的代表有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有宰我、子貢,「政事」有冉有、季路,「文學」有子游,子夏。

於這段則要先理清四科之間的關系,再分別講解十哲的身份。

崔燮先把章句背了,接著就引《四書大全》里「朱子曰德者行之本」,「德行是兼內外以貫本末全體底物事」「那三件各是一物」,解釋四科為何以德行為先。而後又按著《大全》解釋為何又分言語、政事、文學三科:言語是指擅長辭令,政事指擅長佐君治民,文學則指通曉詩書禮樂之意。

孔子將弟子的特長分作這四科,教導弟子時因材施教,使其各有所成就,而十哲就是這四科中的佼佼者。

這十人是誰雖然大家都背濫了,可講的時候為了拖時間,還是要詳講。崔燮也不管底下的同學聽得多么無聊,十分有誠意地從《史記仲尼弟子列傳》里引述這十名弟子的身份與符合其科目的言行。

都背完之後再引本篇卷首的「孔子曰:受業身通者七十有七人」,轉引出章句中程子所言的「門人之賢者固不止此」。曾子傳道子思、孟子而傳下儒家最正統的道統,而本章所列的十哲中尚沒有曾子這位傳教的大賢,所以章句中引程子之言為論,判定四科十哲不過是世俗說法,不足采用。

講到這里,章句終於結束。要是硬扯,還能再拉出建安七子之一的徐干在《中論智行篇》中說曾子「不得與游、夏列在四行之科,以其才不如也」,然後再以曾子再傳傳出了孟子這個「德行」科之上的聖賢,反推曾子之德才,強行打臉一波。

不過他講到這里時間已經不短了,再立個靶子自打也沒什么意思,便順勢了話頭,回身行禮,告訴教官們他已講完了。

邱祭酒含笑點頭,鼓勵了一句:「倒是不怯場面,這場講學准備得也可算用心了。」

司業也道:「講得也算詳細了。我看最難得的是他這個年紀,就有了這樣的沉穩。尋常學生頭一次上講學時都有些怯場,在下頭背得好好兒的,說不定哪里就想不起來了。他還倒能把得住要講什么,到處引證,侃侃而談,我聽著還有些言有未盡的意思……」

他看了崔燮一眼,問道:「這里這么多教官和前輩學子,你不怕么?」

不怕,主要是以前當各種代表,領國家助學金和獎學金,上台發言多,練慣了。

崔燮淡定地說:「正是在教官與同窗面前才不怕。若我沒有錯,便不怕復講,若我有錯,那有教官當場指正,我就能立刻改過,這正是好事,因何要怕?」

邱祭酒笑道:「不錯,年輕人就要有這樣的勁頭。看見他我倒想起子充了,下一章便叫他上來,兩個年輕人一起講才有趣。」

齋夫便高聲喚宏上去。

崔燮走下來,正好跟他在台前相遇,便朝他拱手行禮,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解元倒似乎不以登台講學為苦,矮身回了他一禮,神滿面地走上台去講下一章「子曰: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無所不說。」

他講得也十分自然,聲音寬洪,說話時略有些快,顯得思維敏捷,胸中藏的經史也更豐富似的。再後來上去的幾名監生都不及他講得好,崔燮記筆記都有些懈怠,只記引注,那些學生自己添加的講解就略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