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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頭就已引動了京城,連國子監內的齋夫都津津有味地議論著那兩張美人圖是什么身姿體態,多么絕艷動人。轉天正經開張的日子,不少監生從齋夫口里聽到那店外多少人排隊,書賣得流水一樣,都急的活像熱鍋上的螞蟻,恨不能立刻插上雙翅去新店,湊些銀子共買一套新出的三國圖本。

早上助教離開,留他們自己念書時,就有幾個監生心浮氣燥,長吁短嘆地想著居安齋牆上張掛的小喬和孫尚香。齋長都看不下去了,拿著講誦簿在他們眼前晃悠著說:「晚上簽字時背的書不足、仿書不成樣子的可是要拿去繩愆廳處置,各位同學心,好歹把功課敷衍出來。」

別人越急,崔燮越是氣定神閑,鋪紙研墨,一筆字寫得工工整整,似印出來的宋版書似的。甯齋長便指著他的功課教訓別人:「你們都年紀不小了,心性可別還比不過十六七歲,抱著熱火罐兒似的少年人。」

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監生笑道:「崔賢弟可沒抱過熱火罐兒,我看他這定力倒像抱了個竹夫人,心靜自然涼。」

甯舉笑罵了一聲:「那你也抱,去號房拿你的竹夫人來,我只當看不見你出去過。」

另一監生作勢攔他,對甯齋長說:「齋長不可放他出去,這一去定是要溜去看居安齋的美人圖了!」

那年輕監生苦著臉說:「居安齋的書也忒難買,稍晚一點兒就搶光了,不知什么時候才又能有新貨。又不許一人多買幾套,不然我們伙著雇個覓漢跑腿也合適。你們看崔賢弟氣定神閑,保准早就交待了家人幫他排隊去。咱們這些孤身在京的,又沒個小廝使喚,等到散學就晚了……」

他一打眼兒看見崔燮還在低頭寫字,便呶了呶嘴,問他:「和衷,你敢是沒看過六才子版三國里的插畫么,知道他出了新書,心里真個能不上火?」

當然不上。看你們這么著急要買的樣子,我就一點兒不用擔心銷量了。

崔燮嘴角微挑,露出一點神秘的笑容,壓著嗓子說:「那新書我已經看過了啊,的確是好。曹操大宴銅雀台,正欲作銅雀台詩,聞聽劉備得了荊州,竟失手將筆落地,湯才子評之『滿城風雨近重陽』為催租人所阻,今曹操連一句也無,何其憊也』。」

「什么!」

「你是怎么看見新書內評的!他家早不是光張掛了美人圖,定好了今日才開售么!」

崔燮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甯齋長品了品點評的句子,說道:「『滿城風雨近重陽』,是用了黃州鄱老重陽節興至賦詩,卻被來租的房主打斷思路,只單留此名句的典故,譏諷曹操聽聞劉備得荊州便心思慌亂,連一句孤句也未能做得出。這般俏皮的點評,果然是湯才子!」

另一個監生驚喜地問:「崔賢弟家里有書?可否拿來叫我們看看?可有多余能渡讓給我們的?」

崔燮張著教官不在,便擱下筆,微微抬起下巴,淡然地說:「居安齋的書,我要就能多拿幾本。他家的主人從前是我家家人,那家兒子與我情同兄弟。當初我把致榮書坊捐了做圖書館,他家就攏了店里無處可去的匠人,買了原店的書版和文稿開的居安齋。他們要做書時,我也時常幫著指劃一二的。」

罷喲!這個人曾捐過致榮書齋的!那才是如今風行的美人圖、美人箋鼻祖!

遷安縣令出的《戚志遠公雜記》里就寫過他捐母親嫁妝好教縣里學子讀書的事,看這篇游記時還有多少人替書齋可惜,覺得他煮鶴焚琴呢。他們怎么就沒想到,這個居安齋也是遷安的,又是全盤繼承了致榮書坊的雕版,肯定也和他有關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