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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匠人刻慣了陽刻花紋的,陰刻的自是容易到了極點。崔啟看了一眼便笑道:「這樣的東西,一兩天也就得了。大哥放心,我盯著辦這事兒,必定叫他們做得又快又好。」

崔燮笑道:「不是點心模子,是香肥皂的模子,不一樣的模子里擱上不一樣的肥皂。回頭我再畫幾張美人圖,叫他們印出紙包這肥皂,再搭上相襯的錫皂盒,不就是個像模像樣的上等貨色了?」

第105章

崔燮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在花水事業上。

六分銀子一斤的梔子花,連蒸帶泡,足足折騰進了幾十斤,豈止小院里,他們左右鄰居家出門都帶著香風。

做出的花水味道也不算太差,雖是聞著青澀沉悶,細品品倒也沒什么不好的味道,他就當男士香水灑了。剩下那幾瓶一時用不了,放著又怕腐壞了,還叫人買了冰堆到地窖里,倒方便了廚下做點心的,省得日日出去買冰冰牛奶。

連他給陸舉人交的功課,都寫的是:「月下蒸梔子,明朝滿院香。金甑傾碎雪,玉露結輕霜。入口初疑澀,沾衣更覺涼。花開能幾日,未若萃清芳。」

這首詩可比他寫的思親詩有進益了。

先是句子節奏就靈巧跳脫不少:首聯出句以二一二節奏開頭,對句則是二二一的節拍。尾聯出句用了個問句,聲調自然拔起,自問自答,又比單純敘述到底更有力。用字也一改從前只用平上去三聲,少用入聲之病,句中「月」「結」「玉」「入」「覺」「若」皆是入聲,首尾聯都有三音輪轉,聲韻錯落有致。

詩中起句平易又生動,對句工整,尾句結得有力有情,比他那文章改成似的思父詩高明了許多。

陸先生也是讓梔子香熏了幾天的,看著他的詩就聞到滿鼻子香氣,極有代入感。看罷了詩便誇贊道:「今日之詩竟是首真詩,不再似前頭那樣拼摘文字,湊韻湊句的劣作了!就按這個寫,要有真情才算詩!」

他托著詩句看了又看,嘆道:「實在比你那首思父詩做得好。進境這般快,我固知你是有天份的!」

那倒未必是有天份,可能是他跟崔參議感情太差,光克制著別寫出首「送瘟神」來就耗了不少心力,哪兒還能寫出什么感情來?

崔燮想是這么想,卻不敢說,便附和著陸舉人說:「學生這些日子也是常常揣摩先生所講的東西,記在心里,寫時便注意了些。只是沒注意入聲字又用得略多了,總不能三聲均衡。」

陸舉人本想再敲打敲打他,不意這個學生挺能做自我批評,絲毫不因作詩有進步,受了先生表揚而自滿。因見他這么謙虛上進,陸先生便不再挑毛病,倒是鼓勵了他幾句:「這回作的已算是不錯了。只消你記著詩格,練個一年半載的,就能放開手任意寫了。」

崔燮受他的教誨,回去又做了兩首志學、侍親的詩。雖沒有十分的情感,卻從史書里摘了幾個典故化用到詩中,顯得詩文厚重了不少。陸先生又指點了幾處不足,叫他化用典故時用詞再簡些,別因辭害意,可也別因意害辭,把詩寫成了古文。

反正陸先生就在家里住著,崔燮也不用攢多少功課再請他指點,什么時候靈感來了,寫出一首半首的便去請他指點。他的詩作進步的倒快:最初時一首詩改個七八回還讀著別別扭扭的,恨不能推倒了重寫;寫了幾篇後就熟悉了韻部格律。內容暫不提,至少不必邊寫邊背格律,自己心里想出的句子就是合轍押韻的,只需再煉字句而已。

他雖是學著詩,倒也沒太影響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