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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主人黃商人一家今日也在,聽說他這個幫著操持大會的人要逛園子,正好借機會來見見他,套個交情。黃家的大公子親帶著幾個看園子的老仆,引他看了那些自家布置的水缸、水桶、唧筒、麻搭等物,還帶他去水渠、湖畔、假山洞子之類背凈的地方查看值班的安保人員。

黃公子得意地說:「我家的園子當初也是傾了一家之力造成的,京里不少貴官勛戚也曾來游逛過。若不是有崔公子的面子,崔少東和計掌櫃又把這次花魁……選美會誇得天上有地下無,我爹也不肯借園子。」

崔燮謝了他一聲,黃公子擺了擺手:「哪里當得起公子這聲謝。倒是我們家占的便宜多此,這大會辦得有意思,多有達官貴人來玩,我家臉上也有光。往後世人說起黃家的靜和園,就是出過三國第一美人的名園,還是抬了園子的身價哩。」

崔燮聽個「達官貴人」,便下意識問道:「大公子知道今晚來的客人中有錦衣衛的人沒有?」

黃公子腳步微滯,臉上得意的神情頓時僵住了,擺著手說:「那豈是咱們議論的!」

前些年東西廠鬧得人心惶惶,動轍就是抄滅的大案,當官兒的都不知什么時候叫人拉走,商人更是跟風中細草一樣弱勢。如今兩廠的大都才倒了沒一二年,他那怕廠衛的心還沒緩過來呢,聽著「錦衣衛」三個字就心顫。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來,又壓著嗓子問:「這三國的選美會應當沒什么犯忌的地方,要錦衣衛的大人們來查探的吧?」

不……他就想問問有沒有錦衣衛下班過來放松的而已。

如今天色已經有些發黃了,等不到天黑就是一更三點的宵禁時刻,要是來參加晚上總決選的話,這時候就應該已經出朝陽門了。

他老想著這個,心就有點兒散,黃公子也失了游興,匆匆陪他轉罷棚、戲樓,送他回到評委室外便告辭離去。

小閣里空空盪盪,評委和導師們如今正在逛園子。他們巡查時路過看見,那隊伍剛從甄宓館出來,後面二喬和孫夫人的恐怕還得排一陣子。左右這會兒沒人進來,崔燮就關了窗戶,拴上房門,悄悄翻開書包拿出衣裳來換。

同學們都穿著監生服色過來,就他偷偷備了亮色的新衣,有點兒不好意思,換完出去可不能叫他們見著了。

崔燮偷偷摸摸地取出衣裳,展平了又嫌團出了褶子,還自己噴了幾口水,從小風爐上拿熱水壺熨平了。那直身也是他叫裁縫特制的,並非寬寬大大的形制,而是在背後豎著拿了兩道弧形豎褶,將腰掐細了些,腰線提高,束起寬寬的衣帶,穿起來腰高腿長,就比平常的衣裳顯高。

袖口倒是做得寬寬大大的,衣料軟薄,只薄薄的上了一層漿,舉動時大袖飄飄,就有些魏晉風度。他心思一動,從桌上找了幾張廢詩箋疊成扇形,拿紙扇上下揮動,甩著大袖體驗魏晉名士的感覺。體驗了一會兒,忽然想起自己還有瓶男士香水沒擦,連忙拿出來包得緊緊的布卷兒,拆了封倒花露來抹。

早說要擦這花水,卻是因為院子里太香,一直沒擦過,直到今天才拆封,搞的倒好像專門為了今天存著香似的。

崔燮搖了搖頭,暗笑自己想的太多,往手心倒了些香水。

那瓶塞拔開後,空中便隱隱涌動著一股梔子香,但他自己這些日子天天睡在花香里,鼻子不大靈,也不敢確信,就想先倒點出來聞聞。但剛倒出不多,房門忽然被人重重地撞了幾下,有人在外頭大喊:「大公子,到了,馬上就到了,快出來看!」

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