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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香。煙氣裊裊蒸騰,如雲蒸霧籠,滿院皆香,將幾位舞者襯托得像天上仙人一般。

台邊掛了三國五美的大幅畫像,像前擺著紅漆的木制投票箱,旁邊擺了長桌賣票,供瘋狂粉絲最後砸一輪錢。

投票到了最後,場中樂歌聲漸低,有侍女打伴的人撐著長竿摘下戲台後方掛的燈籠。五位佳人漸舞漸退,漸隱入黑暗,絲竹聲也斷斷續續,顯出幾分凄清感。最後金鼓一響,舞台徹底寂靜下去,唯有香煙未斷,在燭光夜色下隨風散去。

台下觀眾人忽生出幾分美人逝去的憂傷,恨不能也唱兩聲曲子,作首詩,訴訴這種郁塞於心的情緒。

而此時,台上竟傳來了一片極亂的動靜,還有男子交談,和之前舞樂間那種幾乎感覺不到動靜的布置完全不同。

這些說話聲並不清晰,卻將人從憂思中稍稍拉了出來。客人們愕然朝台上看著,才發現拾戲台的下人把原本圍著美人的畫屏連成一排推到外側,里面擺了桌椅。因燈光不明,只能看出一排桌椅相連,後面坐滿了戴方巾的人,卻數不清是幾個。

那些美人兒光明正大地站在人前,幾個男人倒擋在畫屏後了,卻不知是什么怪毛病。

客人正納悶,中間兩扇畫屏忽然向兩側移開幾分,扮作貂蟬的佳人從中走出,到香煙間站住,朝眾人福了福身:「妾,貂蟬也,為大漢皇祚不惜委身董卓、呂布,為司徒王允行連環計離間二人,誅殺董賊。不想千古之下,仍有才子詩人為妾作詩,憐妾身世,贊妾義行。妾亦何敢不報,因請十位隱士才子作『導師』,評選佳文。」

台下那些投了詩的書生頓時興奮起來,高聲問道:「那些導師又是什么人?憑什么叫作導師,他們評的一定公正么?」

貂蟬盈盈笑道:「那些亦是憐愛妾身與幾位妹妹的才子,既與諸位才子同心,評詩又豈得不公正?若哪位公子的詩得這十位導師評為第一,我們這些薄命女子也無別的相贈,只得將小像一幅,請公子帶回家玩賞。」

她微笑著轉身,回眸看了台下一眼,腳下如踏雲而行般流利地退走了。

屏後又響起一道微帶清朗沉靜,微帶少年感的聲音:「我等已粗理諸位才子的投票,凡文字拙劣、一詩多投、與所投人物不匹配的詩,皆已淘汰。留下的佳作將由眾位美人一一念出,由十位導師共同打分,取平均分公示於眾,請諸位靜聽。」

充當主持人的,自然就是崔燮。

他本來只想上台看看導師們准備的如何,看完就走,誰想導師們太熱情,說第一次上場有點兒怵陣,非要他陪陪不可。崔燮也無可如何,就把主持工作接了部分過來,先站在畫屏後宣布規則,給那些初次登台的同窗作個示范。

畫屏卻不能拉開。

他們都是國子學在讀的學生,尋常連門都不能出的,畢竟不如外頭的書生、舉子隨便。跑這兒來當個評選第一美人的導師,叫教官們知道了可不好聽。

謝瑛倚在座席後一株古松旁,將包袱隨手掛在矮枝上,看著屏上隱約投出的人影。那人頭戴方巾,身穿直裰,仿佛就是個最普通的讀書人。可在他眼里,無論那道影子的高矮身材、聲音談吐、一舉一動,都活似就在眼前,沒隔著屏風和這么遠的距離似的。

他甚至單聽聲音,就能知道崔燮在台上神色如何,是怎么挺胸抬頭、正經嚴肅地說出這些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