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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愛吃這幾樣。倒沒叫人仿你家擅做的那些奶點心,怕你在家吃絮了。」

喝了酒便能驅趕寒氣,暖暖身子。

兩人舉杯相碰,滿飲了兩杯。謝瑛還待給他倒酒,崔燮奇道:「往常你都不叫我多喝,今天居然開酒禁了?」

開禁還不好么?謝瑛斜欹過身子來,拿臉頰貼了貼他的臉,覺得還是涼涼的,就又給他倒了一杯,說道:「天氣涼,給你多吃幾杯暖身的。這是拿百果酒蒸的素酒,吃了也不怕沖撞禪寺,吃醉了就在寺里睡一覺,醒了酒再家去。」

嗯,反正平坡寺就是後世的香界寺,他從前去玩過,也沒什么可看的。

崔燮吃著點心過口,又喝了一杯酒,提起壺來給謝瑛倒上,借酒遮臉,笑嘻嘻地對他念起了淫詩:「彼采蕭兮,一日不見,如三秋兮。」

謝瑛果然不知道這詩是「淫奔之詩」,以為他就是撒撒嬌,訴訴相思,便低頭喝了他杯里的酒,握著那酒杯和他的手指說:「你這書倒不白念。孔子說『不學詩,無以言』,你這都會拿詩經代自己的話了,也算是學透了吧?」

崔燮轉了轉酒杯說:「還不算學透,我也才只讀了朱子和毛詩的注釋,還有許多理解不深刻的地方,得多聽先生的講解。辟如這首《采葛》,其詩就是見葛起興,發本心深存之情志。女子以有所思之心與其當時采摘的蕭葛艾等外物相感,神理湊合,其情思然而興,故作詩以詠之。」

詩里寫的本就是遍地皆是的野草,連這山頂上都能見著,只不過如今天氣漸寒,這些草還沒經霜就已經衰敗了。若早一個月、半個月的出來,只怕還能見著正開花結果,生機熾盛的艾草呢。

他隨意扯了幾根半黃的枯草過來,也不管是不是蕭草,在謝瑛手上繞了幾圈,笑微微地說:「我也是有所見而起興啊。」

見人起興也是興啊。

謝瑛反手握住他的手,把那草莖一半兒纏到他手上,捏著那只叫枯草襯得越發白凈修長的手說:「我讀論語時見說,『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我們武學里不讀經,後來忙著辦差,也沒處學這些,難得認得你這么個秀才,你給我仔細講講,什么叫作『興』?」

……大哥,你要聽的是哪個「興」?

咱們倆一個半月沒見面了,見面了不抓緊時間吃喝玩樂,還要講《詩經》,這還叫約會嗎?

崔燮感覺頗有些悲憤,恨不能撩起他的裙子教教他什么叫「興」。

謝瑛看他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知道這時候還要講經不人道,可是叫他又念詩又上手地調戲了這么半天,再不講經就真要「人道」了。他摸著崔燮微燙的臉頰,安撫道:「你給我講講,我也給你講個故事,就山下平坡寺的故事,如何?」

這怕不是把他當六歲哄了吧?講經還不如起來練個劍呢。

崔燮老氣橫秋地嘆了一聲,無奈地講道:「朱子釋興為『感發志意』,國學先生所解,是說『興者,性之生乎氣者也。』興便是胸中一股振發激揚之氣,先王采詩以教化百姓,便是為了興其胸中之氣。

「興本於情。作詩時心中有待發之志,而外物正含蘊天地之理,其理又恰與我心中之志相合,情理湊合,心與物交感,則眼前之景自然化作文章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