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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是留了那些題目,也沒說一定要每天交上啊。年輕人就只知道讀命讀書,不知愛惜身體,真熬壞了找誰去?

他想勸崔燮一聲,可看著那張有紅似白,比先生們都神的小臉兒,又覺得勸他也勸得多余,搖了搖頭說:「罷了,這兩天先不給你出題了。你清清腦子,准備做卷子吧。翰院那邊出的《大學》考卷,這一兩天就能送過來,你得等著提堂考試呢。」

崔燮這兩天模慣了,猛地聽見老師不給出題了,心里竟還有些空落落的,回到學齋里就拿著陳提學的文集翻來覆去地看。

齋長張巒見他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樣,不禁上前敲了敲他的桌子:「難得見你這樣子,怎么,不背書了?莫不是當了伴考,高興的失神了?」

崔燮驀地回神,笑著說:「哪有此事,小弟是擔心的。這月底有國學月考,下月初又是科試,我怕自己學有不足呢。」

正說著這個,他忽然想起雲姐跟張齋長的女兒交好,搞不好祖母生日時要請張姑娘回家做客。自己若不跟齋長提及此事,將來他從女兒口中聽說了,心里可能要不舒服,倒不如就借這個機會邀請他上門做客。

雖然他是想單請了謝千戶去家里的,可他們家院子淺窄,蒸個花水連鄰居都香了,基本沒什么隱私可言,請到家也干不了什么。索性就連張齋長一起請了,人多一些,過了明路,他們以後就好時常往來了……

他念頭這么一轉,便起身拱了拱手,問道:「下月初九是家祖生辰,我正要請齋長到家里吃一杯水酒,不知齋長可願賞光?」

張齋長有些意外,卻立刻答應了,玩笑般問道:「是單請我一人,還是許帶家人赴宴?」

崔燮道:「舍妹與令嬡交好,怕也要給令嬡遞帖子的,她們小女兒的事咱們用不管。齋長若肯帶嫂夫人與兩位賢侄來,正是小弟的榮幸哩。」

張齋長聽他口口聲聲「小弟」「賢侄」,把輩份抬上來,眼神微微黯淡,不過很快又挑起嘴角,笑著說:「賢弟相邀,愚兄豈有不願的?只是兩個劣子頑皮,到時候還要勞賢弟多管束。」

崔燮笑道:「兩位公子我都見過,皆是聰明俊秀、穩重懂禮的好孩子。齋長是望子成龍,所求過高了。」

請到了張齋長之後,他又邀了幾位貢生出身的同窗。反正這些人不打算考甲科,將來只能當濁流官,對錦衣衛的態度不會像清流那樣過敏,若謝千戶肯來,也能和這些同學穩穩當當地相處一天。

剩下的問題就是謝千戶肯不肯來了。

他回到家也不用寫作業,就對著張紅皮帖子提筆虛寫,寫了半天也沒落筆,怎么都覺著別扭。

萬一他嫌國學的人多,不肯來怎么辦?萬一他不願意暴露跟自己的關系怎么辦?

崔燮磨了磨牙,索性撂下筆,重重地一拍桌子月初休假時就去他家,當面請,省得提心吊膽地等回信!而且在信里輕飄飄的說一聲「不來」,可比當面拒絕容易得多,當面跟他說,他不來,自己還能再磨磨呢。

他滿懷凌雲之志,晚上反而比要模考時睡得更晚,轉天頂著兩個黑眼圈到了國學。早上背書結束後,眾人都回堂上復習,他和另八名少年書生就被點名留下,在彝倫堂等候考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