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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孤老、婦人幫著燒燒茶、蒸蒸糕,每日支半升米糧當工錢就夠了。

茶棚里日常供些行人喝的粗茶,多少擱些好茶、糖、果脯、核桃、芝麻等物,再備著炒熟磨好的糜子面沖茶湯。吃的就叫那些提著籃子到處送吃的的覓漢、婦人來賣。他們自己蒸些米糕、面餅,僅供著錦衣衛喝茶塊點心,的錢其實也能從別的顧客身上賺回來。

待他把一切安排得差不多了,崔燮便給謝瑛寫了信,告訴他崔家搞了茶攤的事,叫他每天巡查累了,就帶人到自家攤子上歇歇腳、喝口熱茶。

城中四方幾條大街上,凡是挑著紅底鑲白邊的幌子,中間綉著「清茶」兩個大字的茶攤都是他開的,錦衣衛過來一律。

謝瑛轉天便回了信,筆跡略顯急促,叫他不要這樣破沒的那些小子干著皇差,拿著朝廷薪俸,還要到崔家白吃白喝的。

崔燮留送信的長隨在堂上坐了坐,就在那封信背後提筆回覆:「不曾白供,已要了他們的千戶抵債。」

他把信重新滴臘封好,附上幾盒新制的防皴手葯、面脂、口脂,叫那長隨帶回去。

謝瑛看著信紙背後那行字,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但把那十四個字多品讀了幾遍後,那點氣他亂花銀子的念頭倒淡去了,只剩下一股親熱的喜悅盤繞在心底。

叫緹騎們去吃就去吃吧,的銀子反正也有他這個千戶來抵。他要什么不能給他?

唯一遺憾的就是他這善舉不能揚名了。

崔燮終究是朝廷命官之子,又是在讀書科考的,名聲要緊。單結交他一個千戶也就罷了,好歹有個恩人的名頭在;若還叫人知道他供著巡城的錦衣衛白吃白喝,再落個故意買好天子近侍的名聲,可就不好聽了。

謝瑛看了一晚上的信,轉天操訓結束,要帶眾人去巡城時,便告訴幾個領隊的那些茶攤的所在。只說帳他已經結過了,叫他們巡查累了可以去歇息,喝口熱茶,但不許故意糟蹋東西。

眾校尉和小旗們這些天巡街巡慣了,猛然聽說千戶大人包了茶攤,能供他們喝口熱茶、歇歇腳,竟也都感動不已,都扒上來跟大人道謝。

說起那幾處茶攤,又有人憶起是新開的,問他怎地早不包個攤子、店鋪,偏這幾家剛建起來,就想起包下那幾處叫屬下歇腳了。謝瑛笑著看了他們一眼,淡淡地說:「你們吃著皇糧,辦著皇差,自己掏銀子吃了幾頓茶飯就覺著委屈了?本千戶一個月也就支那么幾石米,自然只能包得起新開的,便宜的攤子。

「訴委屈之前,先想想東關外那伙拐賣婦女的拐子捉到沒有,城西斗毆的惡少中有兩個逃走的潛藏在何處,小甜水巷里被搶的那家找著犯人沒有……」

緹騎們叫他訓得不能抬頭。

但他也不光訓人,帶著人巡街時,恰遇上個掛有「清茶」字樣的新攤子,便大方地叫緹騎們跟著他過去歇歇、吃些東西。茶棚里原有些客人坐著吃茶,見錦衣衛們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就連坐都坐不住了,雙股戰戰,恨不能立刻就跑。

可人腿哪兒能跑得過馬腿,他們還沒站直身子呢,那片紅衣緹騎就已經翻身下馬,擁著一名穿青碧曳撒的年輕官員進了棚。

那群錦衣衛竟沒呼喝他們離去,也沒像傳說中那樣隨意拿人,而是撿了幾張空桌坐下,叫人上茶水。

看茶攤的老人叫劉庄頭反復培訓過,記得見了錦衣衛不能怕,直著兩條腿走過去,露出個似哭似笑的神情,問謝千戶:「大人想要點什么,請看水牌。」

水牌是白木板上用石墨筆寫的,如今倒有不少小攤、小店用這個,板子隨便漆漆,筆能到居安齋白要,請先生寫一回要不了幾個大錢,比刻的水牌便宜。

牌子上的茶水倒還挺全,有泡茶、點茶、香湯、面兒茶……棚邊還有大鍋滾著的豆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