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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未真上折子。

嗯……難道他們錦衣衛的形象真好到有御史贊揚了?或是誰不經意間救了那位副都御史兼前按察使的家人?

看來這巡城沒白巡,實實在在見好處啊!

錦衣衛們將這功勞扣到自己頭上,越發激起了巡城熱情。而真正命人上疏誇贊天子慧眼得人,並隱誨地踩劉一腳「賣直」的功臣萬閣老則深藏身與名,繼續回去寫他用某葯洗鳥之後雄姿勃發、夜御二妾的軟廣告了。

崔燮那邊也很快著了這個好消息。

自然是他的老師,在翰林院組織編寫了《王窈娘琵琶記》,親手把謝瑛寫成宋時名臣名拯一般的青天人物的李東陽學士,晚上給他補課時說的。

李學士對這件事的感情也很矛盾。

天子提拔謝瑛一是的確是有可勸之處,不該開這個因戲幸進的口子,叫那些貪名戀功之人效仿,可是,可是……

那部院本是他主持,楊廷和主筆,差不多全院上下一塊兒編成的。謝千戶這個人物的經歷雖經他們改了改,大體都是照著他干過的事還原的,除了主婚,並無什么虛假處。那些御史上書批判謝瑛因戲得官,豈不就像是在批評他們這些寫戲的人故意歪曲事實以幫他求官?

雖然他們是有涵養的翰林,遇事自省,不會出去把戲本子砸在御史頭上,叫他們看看這是翰林寫的東西,里面沒有一句吹捧不實的言詞,可心里也積累了許多不滿。如今謝瑛辦了漂亮的案子,又終於有陝西道副都御史等人出來說了明白話,他們在翰林院里才覺著心氣兒舒開了。

這世上還是有明白人的!

他們只不過是依著事實寫戲,怎么就能操縱選了?難不成為了怕叫皇上看見,用了那人,他們往後就不能在戲里寫那些勸人為善的故事了?

今日不許在戲里寫,明日是不是就不許在文章里寫了?

李老師那顆多情善感的文人心激烈躍動,給崔燮講詩經時一轉平日言必「伊川」「明道」「濂溪」的風格,大講「聖人盡心,而君子盡情」之語。

講到《詩》序中的「發乎情,止乎禮」,也不只教崔燮要「約其情以合中」了,而是直抒胸臆,言「其裕於情者,裕於理也」,「有無理之情,無無情之理也」。險些從宋明以來理學所提暢的,節制「性」「情」而刻意求「貞」的「性情論」,直接跳到清代王船山的「裕情說」。

崔燮也是滿腔激情,毫無障礙的接受了李老師的學說。

發乎情,止乎禮,這個「止」不是也要先「不失其發」?他今天聽朝廷變動聽得一腔激情,忍不住想吹捧謝大人,那就聽老師的話先吹了再說?

崔燮懷里像揣了火塊兒似的熱,轉天散學後先往錦衣衛衙門口轉了一圈,看了那個在門口站枷的於秀。回到家天色還不晚,便緊著讓人找來了開茶鋪的劉前庄頭管事,叫他安排看茶棚的人說說談倫這案子,最好能叫在他們家茶棚說話本、唱曲兒的藝人編成話本傳唱。

寫雜劇和排演的時間太長,他們得抓緊於秀站枷的這兩個多月,拿他當例子,取得最好的宣傳效果!

這個話本不要求太突出謝瑛的功績,而是把談倫往青天的方向塑造,一定要把他遭於秀陷害,叫錦衣衛抓入詔獄後悲憤又絕望,以為自己會被屈打成招的心情塑造得詳詳細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