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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心里也並不覺得崔燮不該與他來往?

是因這種事在他們翰林心里並不要緊,還是因為他在京里巡城數月,叫那些人覺著他人品不錯,還可交往?

若是後者,那么只要他公公正持獄,保護清流,做成個叫人敬重的官兒,崔燮再與他多有來往,應當也不會背後叫人指摘什么阿附錦衣衛之類了。

那么他為什么不能大膽一點,期許著將來兩人可以不在這更深人靜,沒人看到的地方共坐一會兒,而是在朝廷上公然交好呢?

他的手叫崔燮捂得發熱,心里也叫自己的念頭撞得發熱,握緊那只抓著他的手,偏過頭朝崔燮露出個淺淺的笑:「既撇不清,那就不撇了。」

崔燮的血壓砰砰地升了上去,甚是後悔當初叫他來看戲,而不是找個包間嚴密的酒樓吃一頓。

但此時再想這些也太晚,戲台上的封雲和窈娘都在謝千戶的主持下成親了。這段是觀眾的最愛,下面撒錢的、叫好的如波浪般起伏不停,再過不久這戲就該謝幕,他們也該回去了。

他沒法兒叫時光倒流,只能緊緊握著那只手,深深看著謝瑛。

謝瑛就仿佛已經懂了他的意思,朝他點了點頭,停了一會兒,看著台下說:「咱們這就下去吧,到樓下還能看清掀蓋頭那一場,出去也容易,省的叫樓下的人堵住。」

那就走吧。有正版的謝瑛在,崔燮連戲里的謝千戶都不想看了,何況謝千戶到洞房花燭這段後就不再出場了呢。

他們下樓之後終究也沒看成親戲,而是直接叫小二牽過馬來,各自上馬。這酒樓離著謝家較近,兩人並不順路,崔燮拱了拱手便要先走,謝瑛卻默默打馬上去,說道:「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若遇上前中所巡邏的人我還能跟他們說一聲,叫他們照應你。」

送這么長一段路……他明天還要上班呢。崔燮下意識有了摸手機看表的沖動,手才伸到腰間,忽然自嘲地一笑大明朝哪兒來的手機呢?

謝瑛過來牽住他的韁繩,輕輕一夾馬腹:「走吧,天晚越晚就越冷,別站在這兒不動,容易受寒。」

然而這一路上他們也沒遇上巡邏的、打更的人,只隔著街巷遠遠聽見他們的聲音,看到許多房門緊閉的大院里透出的燈光。兩匹馬的馬蹄聲在夜色中清脆地響著,聲音卻一輕一重,馬上的人早換到了那匹栗色的、雄健的成年馬背上。

夜里的風太冷了,崔燮出門時又沒套一件皮的、棉的大氅或披風,又剛吃了飯,就這么騎一路著了風,生病了怎么辦?

謝瑛體貼地將衣裳分了一半兒給他,直送他到家,才勒停馬,將前襟部分回來。崔燮牽著自己的馬,側身看著他,敲響了崔府的角門。

門從里面打開,一盞燈籠自門縫里探出,照亮了他歸家的路,而另一側謝瑛的身影卻越來越遠,沒入了深深的夜色中。

崔燮站在門口看了許久,直到門房凍得跺了跺腳,他才回過神,把目光從長長的巷子盡頭回來,轉身走進了宅院。院子里有明亮的燈火,有溫暖的屋子,有熱騰騰的湯水和宵夜,有等待他的家人……

還有一堆待背的歷年科試考題。

離著明年八月的鄉試只有十個月,三百天出頭了。

李東陽、楊廷和、楊一清這些著名神童們都等著他繼承乃師的光榮傳統,十九歲前就拿下進士要求放低點兒的話,進士還可拖個三年、六年再考,可舉人必須得趁這場拿下,不然他們當老師的臉往哪兒放?太子的臉往哪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