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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的小臉兒,終於松了一口氣夫人沒事,兒子也沒事,他們家以後定然再無煩惱,可以安心過日子了。

全家上下都沉浸在接連而來的喜事中,唯一不夠高興的就是李大公子本人因為弟弟出生這樁大事忙過去之後,他就落到了師兄手里。

他師兄雖然不能親自盯著他,卻已經給他訂了運動計劃,叫他家人陪著鍛煉。

崔燮當年正式鍛煉是從騎馬練起的,可他那時生理年齡都有十四五了,心態更成熟,又有好老師陪練,不會出意外。李兆先今年才十歲掛零,還是個出門就坐車的大少爺,讓他上馬,崔燮自己都得怕他摔著,於是就撿著最簡單的走路開始。

早晨陽光還不熾烈時,就叫家人帶大公子在家門外清凈的大路上遛一會兒,不必走得太快,就以微微出汗為度。最初只要走個兩刻鍾,等過七八天他適應了這強度,再將行程拉長,速度也盡量再快些……

李東陽把這當成了他練武的經驗,自己沒事時也從翰林院晃悠出來,牽著馬去西涯邊溜達了一圈。走得微微出汗,恰有清風從湖上吹來,又正好拂去他一身暑氣。潭中碧水盈盈,岸邊柳枝依依,遠處水面船只往來,生動如畫,激得他詩興大發,神清氣爽地作了首詩詠海子清景。

回家看見李兆先,還拿了自己新作的詠西涯詩示兒,叫他散步時若生詩興,也和一首依韻的五言絕句。

李大公子這樣的少年才子,光天化日下在家門口街巷上來回走,都丟人得恨不能遮著臉別叫人看見,還有詩興?何況他爹逛的是京城十景之一的汲水潭,他逛的是家門口兒的大街,這和的出什么來!

他板著一張小臉,郁郁地說:「兒實無詩緒,父親何不命師兄和之?」

他師兄……正忙著備考呢,忙的見了老師就請他出題、判卷。別說和詩了,就連念詩給他聽他都聽不出好歹來。

時近七月開始,崔燮就時不時從國學請假,拿歷年鄉試試題給自己做模擬考。他叫人在自己的院子里搭了個小小的考棚就是貢院里那種三面磚牆,大小僅可容身,牆中插有兩片木板,既當桌椅、又能拼成床的小格子間。

每隔兩天,他就請一天假,按著鄉試的時間每天四點進場,黎明開始做卷子,吃喝也都在格子間自己解決,完全模擬考場狀況。到晚上也只給自己准備一枝蠟燭,蠟盡而出,不管寫的完寫不完,強迫著自己這樣習慣高強度的考試。

不是他愛自虐,實在是鄉試考題太多,比從前的童試的題量足足要翻兩三倍,不提前模一模,確定自己能答完題目,他心里總覺著沒底。

這三場鄉試就和會試一樣,首場先考七道經義題,其中三道四書、四道五經題,加在一起近三千字。做題時還要先打草稿再謄抄到正卷紙上,光寫下這近六千字就要耗不少工夫。最初那幾回模擬,他總因為早上起得早,做了三四道題後大腦有些麻木,經義題就做得不大好。可在科場中也不能光重四書、偏輕了五經題,他便調整節奏,一道四書義一道五經義地搭著寫。

判卷時考官仍是秉著「三場重首場,首場重首義」的規則,經義掉搭著,經書題的前一兩題都能趁力最好時寫出來。後面的雖然會稍嫌平庸,可考官判卷時力更有限,不會七道題都認真看,只要能做到不功不過也就足夠了。

至於後兩場,考官倒不會花太多工夫,只要文字清通,援引的史實、律令詳實准確,不出頂格、空格、避諱上的問題,就是偶有塗改也不會影響考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