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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能讀書的日子能得五百天已經是極多的了,怎么能不抓緊?」

叫他這么連說再寫地算出時日,豈止落第書生,那些考上舉人的更是背後發涼:「叫你這么一算,考鄉試都這樣緊張,那會試還能剩下一百天不能?」

好像不能。

生員們盡管多數不大學算術,自己按著他的算法減了減時辰,心里也都有了結果。

九月初二放榜,來年二月初九就是會試,中間只得五個月工夫,一百五十天,刨了吃飯睡覺就是盡都念書了,又能念多久?

酒樓里滿堂風流書生,原本不管考上沒考上的,都有些考後狂歡的意思,叫他三言兩語就說得吃飯都不香了。

崔燮竟沒看見他們青白的臉色,就像當年高考之後被學校拉去錄鼓勵學弟學妹的錄像時一樣,熱情洋溢地講經驗:「我固知自己年幼才薄,比不上各位兄長研文章,所以考前就常依著鄉試的規矩練習。四鼓就起身做文,一天做他七篇,不用習文,做多了自然思路開闊。場中靈光難求,但能有一分的才便能在考場中發揮一分,便不負自己素日所學了。」

鄉試只考三場,三場間各還有兩天休息,憑那七篇時文、六篇雜文和五篇策論都做得他們如同大病一場,這們個柔弱少年竟能在考前自家就這么練習?

一天七篇,不用習文,他怎么寫出來的!

他要是真能寫出來……那就真不能怪他才讀書三年就考到鄉試第八了……

眾生與舉人叫他的考試經嚇得心慌意亂,竟沒顧上請他這個秋試第八名的大才子、國子監的高材生、海內文宗李東陽的弟子題詩作詞,都揮汗如雨地聽他講復習經驗和那幾套科舉筆記的用法。

也就白白放過了戳穿一個作不出好詩的偽才子的機會。

饒是那么些人叫他嚇得壽都短了幾天,回去想起他傳授的經驗,也都覺著他是個有德有識,器量寬廣的好人。

尋常書生就是有些個讀書經驗,也都在自己子弟里傳傳,誰肯白白教給旁人呢?就不怕別人學了這法子,將來會試里考過他嗎?

崔燮在讀書人間大好感的時候,他鄉試考到第八名的消息也傳回了朝廷和宮里。吏部左侍兼詹事府詹事黎淳是李東陽的老師,也算崔燮的師祖了,聽到他考到這名次還是李東陽為避嫌抑了抑他,不然他就能考進五經魁里也頗為他高興。

當日去太子的卷子時,太子也特特問了淳淳一聲:「孤聞今日是鄉試放榜日,崔燮可曾上榜了么?」

黎淳拱了拱手,含笑答道:「正是,他這一科考取了第八名,也算不負皇上與太子素日垂愛了。」

太子雖然只見過他一面,但做過掛他名兒出的題目,平常也常見他答的卷子,也有幾分拿他當了東宮的自己人,一面替他欣喜,一面又有些遺憾:「怎么才是第八,孤看他做的題目也不比誰的差。」

黎淳道:「天下才士如雲,他小小年紀,雖然也算得靈慧多思,難道還能處處都壓過天下才子么?取中的這些進士皆是我大明未來的棟梁之材,太子當一視同仁,但為當今堯舜之治得才而喜。」

太子改容謝道:「先生教誨得是,是孤想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