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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監叫他比得骨頭都輕了幾斤,笑著說:「謝大人放心。你要做忠義之士,咱家難道就肯做小人么?那李學士的弟子小崔舉人也與咱家有些緣法,我知道他定然求到了你門上,雖沒來求我,我也怪疼他的,能幫總要幫他一把。」

謝瑛道:「他怎么不想來求老公?只是他年紀小,人靦腆,不敢輕易登門。下官不敢隱瞞老公,這幅畫便是他聽說了我要來求老公相助,才特地作來獻給老公的。」

高公公真正吃了一驚,抬起頭看向謝瑛:「他還會畫畫兒?我知道他有個書齋在下人手里經營,他自己也會畫?」

謝瑛點了點頭:「公公不記得那幅《安天大會》?下官就是找了他畫出來的。虧得崔燮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不然下官上哪兒尋一個讀書人,肯為我們錦衣衛下心力學畫呢?只不過他一個少年人,又合崔美人多少有點牽連,怕人知道他學了那種畫法,背地議論,一向不肯承認罷了。」

高太監憶起舊事,失笑道:「可不是。一個崔美人,一個崔書生,連我這不全之人聽著都難往別處想。怪道他瞞得緊緊的,不肯說。罷了,他這時盡夠為難的,可不敢再添這樣的艷名了,咱家也替他瞞著吧。」

他看著手里的畫卷,越看越覺著那神仙畫得活靈活現,仙宮也比別人的逼真。果然是讀書人畫的東西有靈氣,比畫匠那套強……嘖嘖,弄不好當初幫著肅兒弄戲台布景的,其實就是他自己,不是他家老下人用的那個掌櫃吧?

高太監愈發覺著崔燮可心,摩挲著光潤的香木軸頭,朝謝瑛點了點頭:「你放心回去,等我的消息。也叫小崔別再亂請托人,這不是他小孩子能管的事。」

謝瑛心中大定,感激地笑了笑,朝高太監深施一禮:「都賴老公成全了。」

高公公將畫軸依樣卷起,又叫人拿了他送來的禮物,翻揀一陣,挑了幾樣細的玉雕、牙雕擺件、水晶杯盤之類,入值時便將那些擺件帶進宮里,送給了覃太監。

他雖是司禮秉筆太監,司禮監中第二人,但覃昌才是現今的掌印太監。他要清查司禮監的人手,或要推人出去陷害梁、韋二人,都繞不過這位上司。

他把謝瑛拿來勸他的那套「文人敬仰」「名垂千古」的話拿來轉勸覃太監,叫他幫著自己在司禮監內清查一遍。覃昌沉吟道:「你怎么知道這是咱們里頭辦的?若是外頭相公們……」

反正不會是萬貴妃家。兩人心知肚明,萬娘娘要罷大臣,跟皇爺多求一陣就是了,還用得著動這小心思陷害?

「便是相公們做的,也不會為了梁芳、韋興兩個失勢的小人跟覃公公齟齬。」高太監果斷地勸他:「梁、韋小人,早先曾搬空內庫以肥己,已是絞首之罪。不過是天子仁厚,不欲與他們計較。覃公是正人,焉能容得此輩繼續禍亂宮中?」

若不委罪此二人,那些文臣們日夜彈劾,萬家貴人們進宮哭訴,皇上和娘娘的身子怎么經受得住!

高太監縷析條分,終於勸動覃昌,命心腹內侍暗中清查與御馬監勾連的人。

監中值班皆有記錄,兩人便從那天當班的內侍查起,一一排查可能擅改奏章者。

其實李東陽身為外臣,更可能的是與中樞結怨,奏疏送到閣中時叫人修改過。他們太監叫大臣彈劾慣了,天子又一向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