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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位是就是我和你說的崔和衷,就是他求得祭酒、司業大人同意印出的《科舉必讀筆記》,京里周遭學子不可不謝他!」又指著同鄉說:「這位是我同鄉程楷程正之,程兄是我們江西極有名的才子,今年會試,正來京爭魁首的!」

崔燮拱了拱手,道了一聲「程兄」,笑道:「如今名滿京師的江西程才子便是閣下?某雖不常出門,卻也聽人說今年南方才子都出來了江西,今科會試場上怕是二位兄長的天下了。」

那位程舉人客氣地笑道:「我在家鄉時也略有些自矜,見了你們少年才子,可不敢說這話了。我這般年紀,哪里還能跟兩位少年解元、案首爭先?」

三人互相客套了幾句,崔程兩家的家人就湊上來接人,崔燮便接過那家人手里的厚皮袍子、斗篷、厚棉靴換上,將考籃塞過去,吩咐一聲:「難得遇上兄與程兄,我與他們一道講講考題。你替我把東西帶走,跟爺奶說一聲,晚飯後我就回去。」

宏略含歉意地說:「家叔還在場中,我得在外頭等他,怕是不能陪你們尋地方說話了。」

程楷卻是有同鄉約著喝酒論文,考完了就想回去,又不好留崔燮一個人,也有些為難。崔燮只是要打發家人離去,看著他走了,便對兩人笑道:「兄等候叔父同歸才是正事,我自然不能拉你去那些閑地方,程兄若有事也只管先走,我和兄對對題目就回去。」

今天只考那么兩道雜文和四條判語,其實也沒甚可對,他也不是為了對題,只是拖拖時間,等著那個來等他的人而已。

程楷略留了一會兒,說了幾句贊賞《科舉筆記》的客套話,便轉身離去。宏在他走後私下跟崔燮說:「正之兄十分贊賞你那套筆記,臨考前還試做過上面的題,答得比我好,回頭我勸勸他也給你出答題。」

崔燮眼前一亮:「我正求之不得。只怕回頭你們兩位都考進了翰林院,看不上這《科舉筆記》,不願做這題吧?」

解元笑道:「題目都是編修、修撰出的,縱然誰有幸中試,撥進翰林院坐館讀書,有誰還能不願做前輩們的題目了?正之兄當初把科舉筆記、北京會試的闈墨都買了,還買了居安齋的鉛筆、白板,盛贊那書齋不同凡俗書齋,不只汲汲求財,是個有君子之風的地方哩!」

崔燮這個幕後老板心里暗爽,表面還是要謙虛一下,搖頭道:「崔叔他們也是看著我一路讀書科考,最知道學子的辛苦,做這書齋時自然肯為學子用心。」

宏嘆道:「只可惜那位崔店主還印出那些連環畫,人都說那畫兒是有些俗氣……」

咳、咳咳……崔燮猛地嗆住,悶咳了幾聲,抬眼問他:「我仿佛不是頭一次聽說這話,連環畫在外面風評這么不好?我看那詞句寫得都是極妙的,反正我再寫幾年也寫不出那樣的詞來!」

宏看了他一眼,微微湊近,低聲說:「說來慚愧,我其實也借看了兩本……可它不是圖多字少么?又是寫的錦衣衛,家叔他們是有些看它不入眼……」

大體來說,除了北直隸這叫錦衣衛戲洗腦了幾年的地方出來的人,和蘇杭、南京等見過緹騎抓梁、韋一黨騷擾地方、強掠民財的太監的人,都不怎么喜歡錦衣衛。還有些人是單純不喜歡連環畫的形式,嫌它畫多字少,像是給無知孩童、市井小民看的。

但南方少見印圖書,就連那些仿居安齋仿得十分粗糙的多色套色印刷書在南方都是稀罕物,錦衣衛連環畫這樣的品更是值得爭夠的佳品。那些舉子一面說著連環畫俗氣,該買時也是從《三國》買到《琵琶記》,從《琵琶記》買到《錦衣衛》,連盜印的《聯芳錄》都不肯落下。

既然是大客戶,那就愛說什么說什么吧。

大明朝的傲嬌……崔燮已經不想吐槽了,跟解元舉手作別,在城里繞了半圈,直到天色漸黑才又繞回來,戴上斗篷的帽子,牽著小白馬在街上繞了一圈,轉回了街對面那個不起眼點心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