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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只是送金送銀,還私訂終身了呢。

謝瑛嘴角的笑容幾乎壓不住,搖頭道:「那是你們太心急。我撿著這書生都是五年前的事了,苦等了這五年才等到他中的狀元,你們這才一半年的工夫,哪兒這么容易就考中的?」

陸百戶有些感慨地說:「這倒也是,我跟著大人判他那繼母誣害遷安知縣的案子都有三年了啊。」

是啊,五年了……平常還不覺得,往回想想,他們相識竟已經有這么久了。

當初遇上崔燮時,他還只是個重傷在身,荏弱得似乎一指就能摧折的小公子,如今竟已成了文人中最光耀的狀元,又簡在帝心,眼看著前程不可限量。若不是這一路他眼看著崔燮考過來,又一直受他這樣熱烈的、不顧身份之別的親近,以他自己的性子,說不定再見面也是要顧著身份之別,不會再提從前那段過往了。

他們倆交往這些年,竟一直都是崔燮在向他伸手,而他總帶著退縮心態,直到現今錦衣衛名聲好轉了,才敢跟他親近一點。可現在錦衣衛的名聲好了,他自己更叫幾個文人稱頌過,就是和崔燮公然站在一起,外人當也不會再有非議……

既然對崔燮沒什么不好的地方,兩人又有了肌膚之親,再不能像從前那樣干干凈凈地撕擄開,那他是不是也可以再進一步別叫伸向他的那只手在空中伸得太久,等得太累了?

他的手在桌下緊了緊,眼神明銳地看向門外,淺笑著吩咐道:「走吧,給你們放一會兒假,咱們去看狀元游街。」

眾人驚喜道:「大伙兒一塊去么?同知大人回來若是知道了……」

謝瑛看了他一眼,卻毫無不悅之色:「那我就替你們領了白日出衙的罪名,大不了叫兩位大人罵上幾句,罰幾個月俸就是了。」

一群錦衣衛喜氣洋洋地往衙外走,參觀他們榜樣撿來的書生,撿來書生的榜樣。才走到角門外,卻見朱同知已穿著不顯腰身的大紅官袍,帶著幾位僉事、千戶站在門外,寶馬牽在手里,人卻不進衙門,只站在那里眯著眼看向長街另一頭。

跑出衙的眾人頓時笑不出來了,唯唯喏喏地上前見禮。

謝瑛正要上前兜攬此事,朱同知卻朝他擺了擺手:「你們來得正好,我們回來時恰趕上狀元游街,看方向像是要游到咱們衙門來。這崔狀元還是你的熟人不是?你也出來看看吧,這可是難得的造化,本官這輩子相識的親友里都還沒有中過狀元的哪!」

眾人大喜過望,都留在門外等著看狀元游街。謝瑛代他們謝過大人寬恩,也站在朱驥等人身後,朝著長街那側看過去。

近午的陽光灑落滿街,從街巷那頭吹吹打打走來一幅儀仗,上寫著「狀元及第」「肅靜」「回避」的字樣,羅傘前導,中間捧著一名騎高大黑馬,身著新做的藍衫青緣進士袍,頭戴高高的黑紗方巾,瀟灑俊逸的少年狀元。

他正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刻,笑容比天上的太陽更明亮,襯得他俊美的五官愈發顯眼,容光照人,比那晚紅燭映照下帶著潮紅的容色更叫人移不開眼睛。

謝瑛緊盯著那個自遠而近,越來越清晰的身影。直到鑼鼓聲近,他隱隱看清,馬上的少年狀元竟是無視了前後四周看熱鬧的人,遠遠地便看向他們。

那道目光從在他們這群紅衣官人中輕輕掠過,幾乎在轉瞬之間,便迅速地、毫不遲疑地找到他,只注視著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