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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遷、王華、梁儲……到去年新進翰林的崔燮,一排狀元堵在披紅掛的藏書樓外,雙手捧著長長的帶。幾名白衣小書生隨侍在側,用托盤托著金剪刀,雙手呈給狀元們,請他們同時剪。

剪刀磨得極利,眾人同時舉剪,一剪下去,綢便紛紛落下,只余當中一朵碩大的綢花被侍奉的小書生擎住,放回托盤上。

剪之後,幾位狀元又揭開庭前倚放的木制匾額上的紅綢,露出「狀元館」三個鎏金大字。

噼噼啪啪的鞭炮聲沖天而起,卻帶著點悶悶的尾音,不夠清脆,蓋是因為鞭炮都是放在鐵皮桶里燃著的,不敢讓火星在這滿是書紙的樓前炸開。隨即絲竹管樂同響,樓外等著開館的書生士子們齊賀,遮去了鞭炮聲的一點點遣憾。

慶賀聲稍落,幾位狀元又移步書樓前涼亭旁一片已松好的土地前。

那里擺著一塊半人高的青色石碑,碑身亦覆著大紅綢布,頂上披掛綢花,等著狀元們親手摘下,露出真容。崔燮走到幾位狀元前輩前面,拿出特地裝訂的紅帛卷軸,如同主持人一般深情地念了一篇《修北京狀元藏書館記》。

還有個南京版的,跟北京版大體一樣,就是感謝的人不同,把這邊的翰林、狀元們改成了替他們建院蓋樓的朱國公。

他年紀既輕,人材更好,穿著六七品小官的青衫照舊光照人,捧著卷軸念修館記時仿如天使捧著皇家詔書一般庄肅,叫人不敢逼視。

憑關系混到狀元們身邊的兩位國舅看著他的模樣,都有一瞬間失神嘆息:「咱們要是也能考上狀元,叫那么多人圍著盯著當眾讀文章就好了……」

穿著青色道袍,混在書生群里看著他的謝瑛更是不知不覺微笑起來,聽著那如清溪般淺白平實又清麗動人的文章,跟身旁人低聲誇贊他:「崔狀元儀容、文采都好,與翰林那些學士相比也全不遜色,信知將來前程必定無可限量。」

錦衣衛人自然不會參加這種連個曲子都不唱的活動,他身邊站的都是些普通書生,不會像錦衣衛那樣無條件附和他。

但不知是他說話太有說服力,還是崔燮的確超邁,身側一名書生也默默點頭應道:「可不是。崔狀元不只文章驚世,更是多才多藝,不然怎么錦衣衛連環畫里都添了個會譯倭語的崔翰林呢?」

另一名書生倒有些意難平地說:「也不知這連環畫是誰畫的,也未太喜歡這位崔狀元了!怎么連環畫里他一出來,謝鎮撫就老跟他商討擒賊事,都不常問『姚千戶,你怎么看』了?」

……

有關連環畫的議論聲漸漸高了起來,連正在給石碑揭幕的作者們都聽到了那么一鱗半爪。眾狀元兼作者心跳微微加快,臉綳得愈發嚴肅,動作僵硬得有些遲緩,卻更顯出揭幕儀式的庄重。

謝鎮撫的目光凝在那片青衫紅綢上,略略低頭,在燈影下藏住面容,壓低聲音加入了那群書生的議論:「或許因為謝鎮撫與崔翰林本就是故交好友,遇事就願意和他商量呢?」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梁儲不是狀元,我寫錯了,他是個傳臚。不過都寫到這章了,就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