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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道個歉、說清誤會,也不會這么擔憂了。

他跟父親說過此事,散值之後到酒樓買了些熟菜,唐寅則打了幾壺酒,三人一道兒騎著馬回到李家。

崔燮卻已在李家門上,跟著小師弟兆同一起迎候他們。

他跟李東陽名為師徒,情同父子,獨自拜見師母也不用避諱,所以下午寫完了謝表就直接過來了。

唐寅見他在,就跟避貓鼠一樣躲在李家父子身後,不敢正眼看他。崔燮卻起了都察院里那身王霸之氣,親手給眾人道了酒,一一謝過,對他也是極溫和地說:「前些日子我被人彈劾,伯虎也為我上書辯駁,這份心意我記在心里,正想敬伯虎一杯酒呢。」

他這話的意思,是不是就跟孫秀對潘岳說的那句「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一樣?

唐伯虎心中惴惴,李兆先見他失魂似的,就在旁拍了一記,低聲說:「別怕,崔師兄是真的不怪你。你要還是害怕,他喜歡別人給他寫詩,你多寫幾首詩贈他不就行了?」

對啊。

崔學士好詩、好畫,這可都是他的長項。

以前學士恐怕那個崔美人的傳言波及,從不敢跟人談畫兒,如今已經這樣了,肯定也沒什么可再藏著的了。那他多贈些詩畫,總能討得崔學士喜歡吧?

唐寅定了定神,捧著杯子說:「這杯酒該是我敬前輩。今晚咱們定要不醉不歸,效仿李太白斗酒詩百篇故事,也多作些好詩,再作一幅翰林聯詩圖流傳後世!」

提起作詩來,崔學士的笑容就有些勉強了。

李兆先深知他自己作詩作得艱難,好的都是別人的詩,忙打圓場:「我早知伯虎兄擅畫人物,卻直到今日才知道師兄也擅畫,那今日這翰林聯詩圖少不得要請師兄執筆,我們三人就只作詩了。」

師弟真是個體貼的好師弟。

崔燮心口暗松,卻還有心逗逗他,說道:「師弟當初不是說好了有事要替我作詩么?那今日聯詩時你替了我,我本就只須安安穩穩喝酒,你這卻是給我添了事做啊。」

李老師極愛兒子的詩,對這弟子卻已經沒有要求了,根本不管他們私下做弊。李兆先假模假式地叫了聲苦,從放著韻腳紙條的陶罐里翻了一回,抽出了個「撿」字。

他吹起師兄沒有客氣的,信口便道:「崔兄偉文行,不抗亦不諂。如囊中錐,穎脫不受掩……」

李東陽含笑點頭,唐伯虎也拊掌贊嘆。李師弟得意至極,喝了杯酒,對師兄說:「這些日子我看著師兄受委屈,心里也極難過,只是不知怎么替你辯解。別的不說,那錦衣衛之塞上風雲的本子分明在朝廷北征之前,原稿也都是一介普通書生水西先生寫的,他懂得什么朝廷大事……」

崔燮手里的筷子險些落下,幸得反應快,半途又抄起來,夾了一筷子回鍋肉堵到了師弟唇上,沒叫他說出後面更不孝的言語。

李老師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神色復雜地看著兒子,不知是該欣慰自己的筆名沒被親兒看穿,還是傷感他兒子竟連親爹的文筆都認不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李兆先這首詩是李東陽的《賀鼎儀遷諭德,得撿字》,這篇文要特別感謝李大佬

要過年了,好多活要干,先請一假

☆、第30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