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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承站起,連忙避開,恭敬施禮,「老臣年邁,資質平庸,堪不能當此重任,陛下難為老臣了,老臣不敢當不敢當。」連連推拒,恨不得多長幾只手一起擺手來表達自己年紀大了、不能用了。

「林相太過自謙,謙虛固然是好,但太過謙虛反而假了。林家居於揚城,但揚城還是在大齊的版圖內,大齊毀了,揚城就可以獨善其身?要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況且揚城可不只是林家的……」林家謹慎謙虛,這一代的族長林炳承的長子更是深得其父真傳,是個謹慎內斂的人,可是在林家世代的揚城內,再低調的世家都有張揚的時候。在揚城,朝廷指派的官員上任的第一時間是去拜見林家家主,遇到大事還要找林家商議,林家就是揚城的土皇帝,說的不好聽些,揚城就是大齊的「國中國」了,要不是林家還安分懂事,趙恆煦肯定弄死他。

林炳承手一抖,膝蓋一動就要跪下請罪,趙恆煦淺笑,「林老年紀大了,腿彎子越發的軟了。」

林炳承身子僵硬的不動,他身後的林一直繞出來跪下,「陛下,爺爺最近幾年身體時有不適,往陛下體諒。」叩首言道:「臣有一兩言說予陛下聽,臣竊以為大齊人才濟濟,如此多的人才不是幾個世家就可以抵抗的,世家說多了也只是仗著自己的優勢培養人才,不足為慮。陛下英明,開科舉,納賢才,招志士,壯大大齊,世家只會歡欣鼓舞,並不會多做阻攔,就算是有人出來阻止,那就是國中蠹蟲,當除之。」

「好,說的好。」

「以上只是臣的一家之言,當不得事。」

「朕等著林家做世家表率,林相應該不會讓朕失望。」林炳承訥訥不言,趙恆煦也不在意,看向林一直,「正清是個人才,來年的科舉朕在瓊林宴中等著你。」

「謝陛下。」

趙恆煦走後,林家並沒有平靜,書房里安靜的詭異,林炳承愣神的看著桌面,上面靜靜的躺著一張素簽的拜帖,林家想要獨善其身那是不可能了啊!

「直兒,陛下都說些什么?」說話的是林一直的父親林守正,林家的當家族長,並未出仕,新皇登基,最近這段時間正是關鍵時刻,他身為族長理當在京城,時刻注意,以備不時之需。

林一直看了看爺爺,搖搖頭並未說話。

林守正皺眉,這個長子一直在老父身邊教養,與自己並不親厚,在兒子面前他做的更多是嚴厲長輩。在揚城說一不二太久,林守正都漸漸的失去了謹慎低調的性格,自己問話兒子竟然不配合,眉頭一下子就豎了起來,「豎子,父親問話為何不回答。哎呦,父親。」

林守正看著自己臟污的袖子以及袖子下隱隱作疼的胳臂,一方粗笨的硯台擦邊兒扔了過來的力道,疼得在揚城養尊處優的林守正骨頭生疼。

「孽子,你是不是連我都要罵?族長當時間長了,輕浮了,是不是認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啊,啊,揚城是大齊的,林家不是土皇帝,你這個混賬東西,老祖宗的留下的基業就要敗壞在你手上了。」林炳承指著長子,嚴聲痛罵,陛下的聲音言猶在耳,林家安逸的時間太長了,都忘了根本,不,他們都忘了,所有人都忘了,他們的榮耀地位權勢全都是皇帝給的,只要皇帝願意,他們可以繼續榮耀下去,不願意就什么都沒有。宣帝昏庸,新帝卻是從戰場上殊死搏斗、踏著千萬人的骸骨走出來的,身上帶著的血腥氣不是任何一個世家可以抗衡。

呵呵,真是可笑,可笑那些人還想要壓制陛下,能夠壓制一時,不可能壓制一輩子啊,現在壓制陛下越狠,等陛下掌握一切,他們就要死都臨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