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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軍抿了抿唇,把手里的毛巾疊好放袋子里,就去房間找葯膏。

自打何文從醫院回來後兩人的相處方式就變了,最開始何文還挺驚訝,從客廳沙發搬到卧室,一天三餐都不用開口,每天吃的葯不用提醒,方軍都給准備,並且放好一杯水。

他前世特地花幾個月時間做過相關調查工作,在睡前放錄音筆,就為了檢查睡覺說不說夢話,在聽到自己熟睡後潛意識吐出的那些話以後,他就開始訓練自己,從而漸漸養成淺眠的狀態,連睡覺都留著一絲警惕,可他在醫院那幾天被葯物所致,加上這副身體實在比前世的自己差太遠,力疲憊,似乎睡眠質量很高,何文揉了揉額角,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樣。

看了眼網頁旋轉的小菊花,何文皺眉問:「幾點的火車?」

房里方軍的聲音傳來:「十一點四十。」

何文嘆了口氣,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從早上開始,神經就高度緊張,要坐火車了,沒有比這個更可怕的事了。

出院後第二天他就去了a市以前的家,買了份報紙守在外面街道干等,他沒敢靠近,因為那里設有高防系統,一旦靠近就會被監視,他可不想自己出現在監視器里。

等了很久,連打掃的阿姨都沒看見,靜悄悄的像是座空宅,後來他又去公司地下停車場,沒見著沈晟,也沒看到司機吳叔。

好在這些天簡明沒再找他,畢竟是有家室的人,不至於花時間在他身上。而且,他入侵了華盛內部程序系統,取出了一份沒有被發布的新產品分析報告放在網上,給簡明那家公司制造了點小麻煩,想必現在正在跟檢察院周旋,忙得焦頭爛額。

唯一讓他擔憂的是那筆一百八十萬的債務,到底是地下錢庄還是從個人手里借的,越沒有動靜他越覺得事情不簡單。

他的死亡被封鎖,沒有被媒介報道,只怕連老家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何文翻著股市行情,手上的那點錢拿了八成投進去了,他必須想辦法錢生錢。

前世那會資金都跟沈晟綁在一起,從來沒想過獨立分戶,他們的東西向來都是不分彼此。

所以現在沒有其他路可走,只能一步步來。

關了電腦,何文起身走到卧室,靠在門口打量忙碌的身影,外表冷淡,出口毫不留情的人其實內在完全具備人妻的特征。

皮箱里一件件卷好的衣服放的很整齊,該帶什么何文不用去操心,有個人能幫他做好,這種感覺很不錯。

正在整理耳機線的方軍突然一頓,身後靠上來的身體讓他臉色一沉,冷聲道:「出去。」

「一會就好。」

含著笑意的聲音貼著耳邊響起,溫暖的氣息拂在後頸,方軍攥緊了手中的耳機,全身僵硬。

何文張口含住眼前泛著潮紅的耳垂,牙齒輕輕啃咬,滿意的感受方軍綳緊的身子和不再平穩的呼吸,濕熱的吻慢慢移下,舔舐著後頸,留下一個個深淺不一的痕跡。

「何文....」方軍一貫清亮的聲音因為欲火帶著些許沙啞,劇烈燃燒的火焰從下身涌上來,他全身燥熱的厲害,這種感覺從未體驗過。

「放松。」輕笑出聲,何文伸手拉開方軍褲子拉鏈,握住他堅硬如鐵的器具,圈住上下捋動,另一只手去揉捏方軍的臀部,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舒緩,感覺還行,大概是對這個人有幾分好感的緣故吧,當然,遠沒有自己親自提槍上陣來的刺激,只可惜.....

何文在心里可悲的長嘆,手上的動作時緊時松。

「快...快放開。」方軍抓住何文的手,紅著臉喘息著命令。

何文斜斜勾唇,五指突然緊一陣急促的套弄,就見一股股白濁噴灑出來,落在面前的地板上。

「不到兩分鍾。」何文笑著把沾了濃稠液體的手放在鼻間聞了一下:「要不要嘗嘗你自己的味道?」

方軍臉紅的滴血,一向言談流利惡毒的他詞窮了,手忙腳亂的拿紙巾擦掉器具上的液體,快速拉好拉鏈把褲子理好。

何文最喜歡看見這個青年吃癟,他唇邊帶出邪惡的笑容,當著方軍的面伸出舌頭舔著手上的液體,又勾住方軍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趁著他呆滯的時間舌尖滑進他的口腔,濃烈的麝香氣味充斥唇齒間,方軍突然覺得很興奮,他不清楚是這件事導致,還是懷中這個人的原因。

感受到抵在他下身的東西隱約又要昂起,何文果斷退後:「我去下衛生間。」

方軍看到何文褲襠下某個部位,神色一黯,何文那里一點跡象都沒有,是不是說明他對自己沒有一點欲望?

兩人到達火車站的時候,候車廳里劇組的人都已經到齊,宋子昱帶著大墨鏡,鴨舌帽,身邊的唐文文穿的很文藝,沒化妝,何文完全沒認出來。

何文坐在椅子上看著流動的人流,開始焦躁不安,所以他沒察覺到宋子昱投過來的視線。

「能不能做長途汽車去?」何文臉色有些發白,側頭拿懇求的眼神詢問方軍。

方軍眼角一抽,多大年紀了,還撒嬌!他翻了個白眼,斬釘截鐵吐出兩個:「不能。」

「我去買幾份報紙。」何文小跑著離開擁擠的候車廳。

方軍看著何文逃跑的背影若有所思,難道是害怕坐火車?不太可能吧?

從洗手間洗了把臉出來,何文走到書攤前面,選了幾份報紙又挑了兩本雜志,一本書,付好錢提著袋子正打算離開,就被一個聲音喊住:「等一下。」

何文身子猛地一震,身後嘈雜的聲音突然淡去,腳步聲靠近,再熟悉不過的氣息圍繞著他。

走過來的男人身材挺拔高大,身著一身黑色衣服,渾身散發著攝人的威迫感,緊綳的下顎透著沉肅,男人摘下臉上的墨鏡,露出一張俊美的面龐,深邃細長的雙眸射出凌厲的光芒,盯著何文,沉默了會,低沉的,尾音微揚的聲音發出:「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何文嘴角不易察覺的抽動,大哥,這種老掉牙的搭訕你從哪學會的?

☆、第10章

看著眼前有著東方人獨有神韻的熟悉臉孔,瘦了很多,下巴也留著些許胡渣,眉眼是濃到化不開的郁色。

怎么會在火車站遇見,從老家回來?他很想知道他的死有沒有讓這個男人後悔,後悔在他活著的時候拒絕他的心。

「我...我其實...我是.是..」何文撓了撓頭,磕磕巴巴了半會,最終還是嘆了口氣。

無論是以前的他,還是現在換了個身份,站在這個男人面前,他依舊是那個圍在對方屁股後面打轉,愛哭鼻子的小屁孩。

他以前總愛問「哥,你是不是太寵我了?」,而沈晟的回答簡單明了「我喜歡寵你。」

何文緊了緊手中的塑料袋,寵久了就上癮了,只可惜對方給他的,不是他想要的。

見面前的瘦弱男人沉默,沈晟微薄的唇角略微牽動了一下:「三年前,z市稻香村。」

何文風中凌亂,虧他還以為被叫住,是兄弟間的心靈感應,下一刻他心里不太舒服了,沈晟從來沒往家里帶回一個朋友,無論異性還是同性,連小貓小狗都沒,平時忙的要死,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又怎么會記起三年前的事?

難道說以前的何文跟他哥之間有過往?

嘖嘖,還真不能看輕以前的何文,惹了一堆麻煩,又是包養,又是病態暗戀,現在還有異鄉邂逅什么的。

長久的靜默之後,沈晟眉峰一挑,原本只是想答謝那次的幫助,似乎又不太像了,眼前的男人穿的是簡單的藍色襯衫,卻透著雅致,頭發修剪的很利落,清秀的面目多了一絲英挺的帥氣,與記憶里的文氣靦腆判若兩人,而且,隔太久,本就模糊。

「抱歉,我認錯人了。」細長的眼微微上挑,沈晟重新把墨鏡戴上,四周一些圍觀的異性頓時面露可惜之色。

眼見沈晟要走,何文下意識去拉他的手,卻在這時,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何文。」

何文瞬間清醒,即將觸碰的手猛地縮回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強自鎮定的笑笑,站在原地看著沈晟漸漸離開他的視線范圍。

來日方長,他安慰自己。

方軍走過來,淡淡的問:「認識?」

「他認錯人了。」何文看看四周,剛才方軍那么大聲叫他的名字,雖帶著眼鏡遮了一下,可也不至於人群里一點反應都沒,果然是已經淡去銀屏的明星。

迎面走來一個老外,似是遇到了難題,對路過的人嘰里呱啦說著什么,語言不通是致命傷。

何文深有體會,就要過去幫忙,方軍就先一步走過去了,他抬腳跟上去,聽到方軍用純正標准的法語與老外交談,他暗自估摸了下,方軍最少在法國生活過十年以上。

看來他需要花點時間去了解自己的經紀人了。

排隊檢票的時候,何文極度焦慮不安,呼吸都快了幾分,連劇組不太熟悉的人都看出他的不對勁。

過了檢票後,下樓梯往站台那里走,何文連腿肚子都在發抖,他抹了把臉上的汗水,火車鳴笛聲更是讓他渾身顫抖了一下。

方軍終於忍不住詢問:「你抖什么?」現在他可以斷定這個男人對火車有恐懼症,而以前的何文卻享受坐火車,說可以看沿途的風景。

「想撒尿而已。」何文擰眉,嘴硬的回了一句。

方軍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

站在二號車廂門口,周圍的人都上去了,就剩何文跟方軍兩人還站在原地。

何文看著車皮,本就沒有多少血色的臉更是蒼白一片,全身戒備,列車員跟方軍都在看著他,前者在不耐煩的催促,後者正在辛苦的憋著笑。

「火車屬於交通工具里面比較安全的。」方軍壓低聲音,指望舒緩何文的緊張。

「我們是在一起嗎?」何文咽了口口水。

方軍嗯了一聲,哭笑不得,這人連他們的車票都沒去看,是有多排斥火車?

整個劇組的人零散的分部在三節車廂,何文的鋪位在下鋪,方軍在他上頭中鋪,最上面的是劇組燈光師,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

對面下鋪坐著一對老夫妻,正低頭用方言交談著什么,最上面鋪位是空的。

何文舒了口氣,把方軍的包拿過來翻出一瓶水,也不喝,就這樣拿在手里,攥得緊緊的,感覺攥的是護命符一樣,這一幕弄的方軍啞口無言。

「餓不餓?給你洗個蘋果?」

「不用,你坐這里別亂跑。」何文抿著唇角,神色極為嚴肅。

方軍額角抽了抽,這人一上火車完全變了樣,他拿出撲克牌洗了一下詢問何文來不來,何文略帶微妙的目光看著方軍,沉默半響,「謝謝。」

「玩什么?打八十會嗎?」低頭又洗了一遍牌,方軍隨口問。

何文放下礦泉水瓶,自信的揚眉:「什么都會。」

兩人玩了一下午的牌,何文越來越有神,方軍困的連打哈欠,晚飯是吃的盒飯,軟卧的好處就是能自行熄燈,依照何文的意思,燈開到天亮才好,可對面的老夫妻要求關燈,何文被對方一口一個小伙子叫著,仍他那張厚臉皮也不自在。

最後還是妥協的燈關了,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