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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石楓,你去哪?」

助理看著少年的身影從門口消失,嘀咕了一句,「跑那么急干什么?世界末日來了?」

當醫院的門砰的一聲打開,睡著的方軍睜開眼看見門口的人時,眼神一瞬間就冷了下去,他坐起身,手放在身邊男人的腰上。

「還以為你死了。」簡明胸膛快速起伏,靠著門喘氣,因為太趕,頭發有點亂,臉上有一層汗水。

但他看著床上沒有大礙的男人時,一路上都緊抿的唇緩緩咧開,很清晰的弧度。

簡明,你真是沒救了。

「怎么?跑過來就是看我死沒死?」何文斜著眼玩味的對上簡明,還是第一次看到這個男人一副慌亂的樣子。

「是啊,你要是死了,我還能在第一時間搶到你的屍體。」簡明修長的雙腿邁著優雅的腳步走過去,目光從何文左肩的綳帶移開,掃了眼方軍一邊的耳朵,然後什么也沒說,拉開椅子一屁股坐了下來。

「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何文,你現在的處境很危險。」

簡明的聲音剛落下,還不等何文回應,門又一次被撞開,這次闖進來的是個迷服少年,比簡明更加慌張,赤紅的雙眼在病房茫然的搜尋,最後停在何文身上。

少年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沉淀的是一片平靜,但是房里的三個人都看出他緊綳的身子有所放松。

房間透露的氣氛有點詭異,何文皺起眉頭合上筆記本,抬眼興味的看著靠牆站的筆直的少年。

少年臉上的表情冷漠,而眼中卻有誰也無法忽視的擔憂和焦慮在醞釀,極度矛盾。

何文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嗤笑,「石楓,是不是聽到媒體傳出去的消息,也來看我死沒死?」

「是。」石楓定定的看著何文,空氣中碰撞的視線有些厚重,飽含的情感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

你要是出了事,我就失去奮斗的目標,那還要怎么活.....

何文眯起雙眼,他在少年眼中讀懂了一些東西,卻沒有再去看一眼,而是揉了揉眉心,微闔起眼睛,看似是困了。

房中一下子變得安寧,簡明靠在椅子上看何文的側臉,方軍又躺下去,手摟著何文的腰,他動了動眼瞼,沒有回應剛才投過來的兩道冰冷的視線。

而同一時間,某處地下室,皮鞭抽打肉體的聲音充斥著,在空氣里有濃到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面容冷硬的男人坐在椅子上,食指敲擊著椅子扶手,富有節奏的冰冷聲音在地下室一下下的響著。

「說,誰派你來的?」帶著金絲邊眼鏡的斯文男人捏住被鐵鏈子吊起來的人,臉上的笑容分外森冷。

對方悶哼一聲,身上的衣服全是皮鞭留下的痕跡,連著血肉,血跡斑斑一片。

斯文男人臉上的笑容不減,揪住那人的頭發往後拉扯,像是要將他的頭皮全部扯下來,另一只手鉗住他的咽喉,一點點用力,看著對方瞳孔放大,雙腿在虛空亂蹬著。

「金修。」椅子上的男人沒有溫度的低沉嗓音發出,昏暗的光線中,宛如黑暗的帝王。

金修驀地額角一跳,他及時反應過來,阻止了那人試圖自殺的舉動。

「大少,不如讓黑山過來,他最喜歡挑斷別人的手腳筋。」說著有意無意的瞥了眼那人。

這樣強大的意志,不是普通特工擁有的,除了頂級殺手就只有那種少之又少的秘密死士。

被血液模糊了臉的人只是動了一下眼皮,沒有其他動靜。

「螞蟻喜歡一切甜的東西。」沈晟冷硬的唇角輕微扯了一下,陰冷的弧度,「吩咐下去,給我去弄一些螞蟻和蜂蜜過來。」

從頭到尾都沒有喊一聲的人身體突然開始抖動,因為恐懼。

金修露出一抹笑容,揮手讓邊上的人下去准備,他對接下來的戲很感興趣。

躺在病床的何文並不知道沈晟正在某處看著一人被千萬只螞蟻啃噬,他現在很頭痛,腰被一只手用力摟緊,面前還有兩個人沉默不言的盯著他。

「都他媽在這里盯著我看干什么?很閑?」何文斜著微微發白的唇角,淺色的嘴唇勾起的依舊是放肆的弧度。

簡明低笑出聲,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真的可以很閑。

而石楓則是抬起手臂擦掉臉上的汗水,細長的雙眼始終看著一個方向。

因為憤怒牽動了肩膀包扎的傷口,綳帶滲出了一些鮮紅的血液,何文只是皺了一下眉,呼出一口氣,手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放進被窩里撫摸著方軍的胸口。

這一幕很怪異,房中一個是對他露出那種執著深諳眼神的少年,另一個是前些天剛同床共枕的男人,而他自己這會正在對邊上的青年調情。

何文被這種無法理清的古怪關系弄的太陽穴發疼。

門外響起急促的咚咚敲門聲,石楓過去開門,就見一個穿著熊貓服的蘑菇頭女生跑進來,邊嚎叫邊哭,「文哥,你不能死啊,嗚嗚嗚,宋哥還在等著你。」

撲到床上的余寶後領被一只大手拎起,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出去,門直接啪的關上。

☆、第51章

簡明剛坐下來,門外敲門聲就又開始了,伴隨著余寶不停的碎碎念。

直到何文說了一句話,外面聽到聲音的余寶才蹬蹬瞪的跑開,不出意外是上四樓去了。

之所以余寶會出現的這么及時,是因為宋子昱就住在這家醫院的四樓某個病房。

病房很安靜,只有四人不同頻率的心跳聲和呼吸。

設配是雙人間,空調開的溫度比較適中,石楓身上穿的還是拍戲的戲服,有點單薄,一路趕來,流了不少汗,這會干了,不但黏糊糊的,還有點不舒服。

褲子口袋里的手機早就被他調成震動,他把手放進去拿著手機翻了一下未接來電,除了經紀人的,就是助理的,只淡淡看完就編輯了一條短信給經紀人,然後又把手機放進口袋。

短信內容簡潔扼要:下午的行程幫我拖一下。

攝影棚急的來回走動,快忍不住大罵三字經的經紀人看到手里短信提示音,激動的打開一看,下一刻氣的差點把手機摔出去。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經紀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拼著,大力按著手機,氣的臉色鐵青。

可他沒有等到另一邊的回復,因為少年正在思考怎么去接近床上的男人。

「你什么時候連未成年都給勾引了?」磁性的嗓音在寂靜的房里回盪著挑釁的意味,笑起來的簡明比不笑的時候更有壓迫感。

眉毛揚起一個鋒利的弧度,何文瞥了眼靠牆站著的,一臉冷漠的少年。

他的眼中有明顯的笑意,卻讓人看到不敢輕視的凌厲銳氣。

被當做未成年的少年大步走過去,把口袋里的錢包拿出來,身份證扔到簡明旁邊的桌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他。

「19....」簡明戲謔的目光掃過那張身份證,「少年,他快大你一輪了。」

「原來簡總也跟世人一樣迂腐。」石楓揚起下巴,倨傲冷淡的說,「想去愛,確定愛上了,在我看來,這就是愛情。」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似是無意的去看何文,撞上那雙明亮如火的眼睛,石楓垂著的雙手緩緩握成拳頭,一股堅定和決然之勢,仿佛即將領兵攻城的君主在蓄勢待發,等待最佳時機全力出擊。

深深的看著何文,他清澈冷冽的眼神漸漸柔和了下去。

啪啪啪---

「愛情?」簡明拍著雙手,唇邊勾勒出譏諷的笑意,「少年,你知道什么是愛嗎?」

「愛是絕對的占有。」石楓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可怕,像一團地獄之火,帶起令人心悸的黑暗。

何文皺起眉頭,他突然發現印象里的少年似乎變了一個人....

「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簡明斂臉上的笑容,他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

「看來我還得替你拾一只小獵豹。」

這話顯然是對何文說的,言下之意,你招惹的事,我替你解決。

「何文,已經不少了。」在跟何文確定關系以後,從來都是溫聲輕語的方軍突然不冷不淡的冒了一句。

言語間有著些許不難察覺到的冷意和無可奈何。

他愛上了這個男人,做好了跟他人分享這份感情的准備,但是,眼下他不知道要跟幾個人一起分享...

何文輕笑出聲,野性的眼神從方軍那張蒙了一層冰霜的臉上移開,迎上對他露出期許表情的少年,「石楓,好自為之。」

他不會為了顧及對方的心理承受能力而有所遮掩,向來都是怎么想怎么說。

有些事不可能,那就絕不可能。

石楓的呼吸漸漸重了起來,看著何文的目光冷了下去,眼底流露出瘋狂的執念,他一字一頓的從牙縫擠出一句冰冷的話語,「我絕不會放手。」

這是何文跟石楓最不愉快的一次溝通,他們都沒有想過再見面是幾年後,那時候何文還是當年的何文,而石楓再也回不去了。

病房的門在石楓大力的關上之後,玻璃窗都輕微的震動了一下。

簡明把手伸進被子里摸著何文的屁股,用力捏了幾下,「以後別再四處勾引別人了。」

「我勾引你了嗎?」嘴邊扯起一點惡意的笑,何文猛地鉗制試圖從他褲子那里探進去的手。

「沒有。」對於他的狂妄和侵略性的眼神,簡明低低一笑,口氣里全是輕快和笑意,「是我自己犯賤。」半點沒有說這句話的羞恥,他對自己目前的改變很享受,因為他這段時間活的比以前二十多年都要快樂。

何文額頭青筋暴跳,他發現這個男人最近越來越會耍無賴了,一次比一次熟練。

他現在極度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放棄治療了。

「方軍,照顧好他。」

簡明這句話顯然有點多余,但他覺得還是又說的必要,於是他強調了一聲,「你死了也就一條命,他死了,搭上的會是四條命。」

「還不走?」方軍冷冷的說。

湊過去在何文唇上碰了一下,手掌按著他的後腦勺,緊密無縫隙的緊貼,「告別吻。」

察覺到身體的某個部位蠢蠢欲動,簡明暗罵了一句,面上倒是很優雅,邁著從容的步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