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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抹了一下臉,再抬起頭的時候很平靜,深深的凝視著宋子昱。

「在我剛進演藝圈的時候經常被人欺負辱罵,跑龍套那會,幾乎天天被嘲笑被打,我很懦弱...」男人拿手背擦了一下眼睛,單薄的笑掛在嘴邊,「所以我想到了自殺。」

宋子昱看著眼前偶然露出柔弱受傷表情的男人,這一刻,腦中那張臉跟眼前的融合了,他激動的無措,通紅的眼睛閃爍著難掩的情緒,卻又害怕的指尖發抖。

誰來告訴他,那個讓他愛上的靈魂去哪了....

「湖水很冷,在我放棄把自己墜入湖底的時候有個初中生救了我,等我清醒之後才發現手中有一樣東西,是那個初中生校服上面的校牌,之後我想去他的學校看看,說一聲謝謝,可我迎來了畢業,忙的不可開交,等我有時間的時候,他已經輟學了,打聽後才知道他父母都出了車禍。」男人看著眼前讓他曾經瘋魔的人,露出溫柔的笑容,「救命之恩太重,我沒有父母家人,那時候在我心中,你是我的弟弟。」

「忘掉那些不該記住的東西,你救了我一命,我用這條命報答你,宋子昱,我們誰也不欠誰。」

心下復雜的情感浮出,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嗎?宋子昱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

「如果,我說如果,我早幾年親口告訴你這一切,你會愛上我嗎?」男人自嘲的牽起唇角,「你沒有必要為我的變質感情背負什么責任。」

過了長久到幾乎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宋子昱抬眼,真摯的口吻面對他這一生的貴人,「我會感激你尊敬你,今生,你都是我的親人。」

親人.....也只能是親人了...

「宋子昱,如果還有下輩子,我不會再懦弱。」手掌摸著宋子昱的臉龐,一點點描摹著指腹下的輪廓,仿佛要深刻到靈魂里,男人垂下眼睛,輕聲說,「你愛上的那個靈魂是團火,可能會給你帶來溫暖,也有可能會把你灼傷,祝你幸福。」

過了很久,宋子昱看著依舊維持著垂頭姿勢的男人,有點不安,「何文?」

男人猛地抬起頭,黑沉的雙眼有邪氣的光芒在凝聚。

宋子昱跟以前的何文之間的故事,他參與不了,更不想參與。

所以他選擇沉寂下去,讓那個不肯離去的殘破靈魂占據這個身體,親自跟宋子昱面對面的交流一次。

這是能讓他心動的眼睛,宋子昱閉了閉眼,抬起頭,眼角往下停了一瞬,他掀起眼簾,目光清冷,眼底有光點閃爍,「從現在開始,我正式追求你。」

回答他的是脖子被咬住,心口很痛,宋子昱卻在咬牙壓制著,伸手環住何文,冰冷的身體貼上去。

何文抓住宋子昱一只手放到自己下半身某處,噴出的炙熱呼吸有粘稠的氣息,輕笑著說,

「摸到了吧?我硬了。」

粗暴的扯開他的衣服,用力掐著宋子昱的胸口,何文嗓音很危險,有著可怕的欲火,「從來沒這么硬過。」

隔著褲子,掌心下的部位隆起的形狀越來越明顯,宋子昱呼吸粗重了,身體已經痛的開始輕微發抖,他睜著眼睛看讓他渾身血液不再寒冷的人,有濕熱柔軟的舌頭伸進他嘴里,伴隨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手指扭著的紅點已經充血的厲害,沉浸在欲望之淵的何文並沒有察覺到宋子昱的異樣,只當他是冷的發抖,牙齒狠狠的咬著他的嘴唇,用力吸干凈滲出的血液,又全數灌進宋子昱的口中。

咽下嘴里的血,宋子昱啞著嗓子,「...我先睡會。」

對何文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手指松開,宋子昱緩緩的倒了下去。

☆、第53章

早餐的陽光沒有多少暖意,空氣里的霧氣籠罩著繁華的都市。

醫院里進進出出的人漸漸多了起來,三樓某個病房正上演著一出非常狗血的一幕。

何文從宋子昱那邊回來的時候,推開門就看到一個蘑菇頭女生坐在床邊揉著衣角嚶嚶嚶的哭著,仔細看眼睛里一點水光都沒。

而另一個人眉頭緊鎖,一臉厭惡不耐的坐在椅子上,在看到他的時候,眼中的冰冷才消退了些。

「怎么了,」何文大步走進來,掃了眼桌上的早餐。

房里的哭聲停了,一男一女同時盯著他,何文摸了摸臉,「這么看我干什么,」

「你嘴巴上有血。」方軍冷冷的說了一句,從牙縫蹦出的話語裹著寒冰,一瞬間,周圍的溫度直接降了下去。

勾起唇角笑了,何文走到方軍面前,抬起他的下巴,凝視了幾秒,帶著血跡的干燥唇瓣壓了上去。

唯一的第三者,余寶瞪大眼睛看著在她面前肆意濕吻的兩個男人,視線停在他們纏繞的舌頭上,她咽了口口水,打了個哆嗦,擦!真夠基情的!

「咳....」

沒人理睬。

余寶又咳了幾聲,存在感依舊為零,她直接跑過去把腦袋湊在何文跟方軍中間,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心想,哼,就不信這樣還能繼續下去。

過了兩分多鍾以後,余寶開始不敢置信的搖頭,嘴里砸個不停。

「喂,我說,你們舌頭不疼嗎?不覺得呼吸困難嗎?」完了她又加一句,「方軍,你下面帳篷好大,咦,文哥,你的小伙伴還在沉睡....」

拇指擦掉方軍唇上的液體,何文坐在椅子上,斜了旁邊的余寶一眼,「剛才怎么回事?」

余寶捂嘴偷偷打了個哈欠,用力擠了擠眼,眼眶終於濕了,她又開始嚶嚶嚶,「靴子壞了,我沒站穩,往方軍身上倒過去,他不但沒扶我,還把我推開。」把額頭的齊劉海整個擼起來,狠狠瞪了一眼方軍,余寶指著自己的額頭,「文哥,你看看,這就是剛才磕的。」

掃了眼余寶開嘴的靴子,何文面部肌肉猛地抖動了幾下,「方軍不喜歡別人靠近他。」

哈,余寶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嘴唇抖了抖,「文哥,你偏心!」

「嗯。」何文從鼻腔發出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拿起桌上的豆漿喝了一口,味道不錯。

余寶血條蹭的一下空了:「.......」

「他醒了,估計這會胃口應該不錯,你去給他買一份粥。」吃著包子,何文含糊的說了一句。

這句話一落,倒地身亡的余寶原地滿血復活,她抓起包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病房里面很安靜,靜的好像連漂浮的塵埃落地的聲音都能捕捉的到,空氣里有著淡淡的消炎葯水氣味和三鮮包的香味。

方軍吃了兩個包子喝了一杯豆漿,他吃完早飯以後就側頭去看身邊的男人,目光很平靜,透著柔和,看到男人吃完之後就遞過去紙巾。

用紙巾擦了擦嘴上的油嘖,何文勾唇輕笑,「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深深的凝視著眼前的男人,方軍沉默了會,淡淡的問,「問你有沒有被宋子昱上?」

何文嘴角抽搐了一下。

「我,沈晟,簡明,宋子昱。」方軍目光依舊沒有移開,無論這個男人面臨哪種局面,眼里的神采從來不曾變過,始終是這樣直接而富有侵略性。

「何文....四個還滿足不了你嗎?」他的聲音很平靜,壓抑的怒火隱隱有種快要沖出來的趨勢。

被說的像是欲求不滿的男人額角跳了一下,他湊過去在方軍身上聞了聞,「好大的醋味。」

方軍微微抿了抿唇,綳著臉撫摸何文頭發,語氣里有著一聲輕微的嘆息,「何文,你有心嗎?」

相處的時間越長,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讀不懂這個男人,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眉頭皺了一下,何文抓著方軍的手從他的衣領伸進去,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看看是不是熱的?」

有意無意的摩挲著指腹下的平滑激膚,方軍用隨意的口氣問,「我們四個當中,你有想去愛的嗎?」

沒有人知道他問出這個問題的前一刻都在想些什么,這是簡明昨晚在電話里跟他說的,大概沈晟也想知道這個答案。

「看好了。」邪笑了一聲,何文說著就把玻璃杯里的睡倒掉,重新開始倒水。

當水位線達到杯子接近三分之一位置時,方軍聽到耳邊的聲音,「這是你在我心里的位置。」

方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答案來的太快,他很激動,眼角有光度閃爍,「何文,我在里爾買了一塊地。」

「好,我跟你回去,你養我。」何文臉上掛著放肆的調侃笑意,桀驁的野獸在這一刻被馴服了。

對於未來,何文沒有去想,他習慣了活在今天,不管明天,不看昨天。

現在有個人願意替他規劃未來,考慮他忽略的某些地方,這種感覺很微妙,大概另一方是方軍,所以並沒有多少反抗。

門外的敲門聲令病房里的溫馨消散,方軍起身把桌子拾了一下,又給何文的病服外面披了一件外套,這才去開門。

站在門口的男人方軍認識,是前兩天剛見過的尚鈞,視線在對方手上的水果籃掃過,發現全是橘子,眉毛挑了挑,側身讓他進來。

「看報道才知道你受傷了,嚴重嗎?」尚鈞走進來,把水果籃放到桌子,他露出一個笑容,「齊岳說你也喜歡吃橘子,所以我把水果籃里面的其他水果全都換成了橘子。」

他在看到那篇報道的時候,只是覺得一個讓他有著好奇,覺得神秘,並且很快就可以成為朋友的男人受傷了,但是他那天下午處理檔案的時候整理的資料全都不對。

分心了,這是不容狡辯的事實。

何文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里面正在播放老街的那則新聞,估計不知道重復播放了多少次。

早間記者正拿著話筒站在攝像機前一臉認真的介紹當時的情況,敘述的繪聲繪色。

因為《第三種愛情》是何文的電影,影響度很大,無論是媒體還是公眾,他們都在時刻關注著。

「我待會要去見手頭上的案子里的一個目擊證人,正好順路,所以就過來看看你。」男人似乎想為自己的這個不太合常理的行為尋找個理由,不知道是說給房里的人聽的,還是在告訴自己。

「搞不好我很快就會跟你合作。」何文突然勾動了一下嘴角,漫不經心的說,「你也看到了,我惹上了刑事案件,這次又牽扯到槍擊事件,接下來可能會有很多驚喜出現。」

尚鈞雙眸變的深沉,嚴肅的說,「何先生如果願意相信我,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你的利益。」

「有需要,到時候我會聯系你。」剝了一個橘子,直到男人身上的薄荷香味在橘皮散發的氣味中掩蓋,何文眉間的陰影才變淺了幾分。

「這是我的名片。」尚鈞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臉上的笑意似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些,「那我就先走了。」

尚鈞走後,病房中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聽說他結婚了?」方軍把何文手里的橘子拿走,「看起來似乎對他那個過世的妻子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