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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馬甲,袖口卷了一截,平時的嚴謹少了一點,多了幾分慵懶,配上那張帶著厲色的冷硬五官,強烈的對比,會讓人忍不住被吸引。

「八點了,不是說上午要去醫院嗎?」

「操!」何文吼了一聲,睜開沉重的眼皮,卻在看到沈晟一身打扮時,一下子就清醒了。

「只是去醫院,你穿成這樣干什么?勾引那些年輕小護士?」何文挑起嘴皮子,「換掉。」不容拒絕的霸道語氣。

沈晟把牛奶遞過去,然後自己打開衣櫥,換了一身衣服。

兩人出門的時侯,吳伯已經在等候,在看到何文的時候微彎身露出親切的微笑,「何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何文勾唇笑了笑,他斜了眼身邊的男人,看來對方應該跟吳伯說了什么。

四月里的雨水較多,出門的時候還是晴天,車子開到醫院那會,就下起了飛斜的毛毛細雨。

何文抓了抓有點潮濕的頭發,手放進褲子口袋摸到煙盒,捏了捏又松開。

牆壁上禁止吸煙幾個字實在太醒目,他想忽視都不行。

出現在尚鈞病房的時候,齊岳正冷著臉抱臂站在門口,一副活人勿近的樣子。

「怎么了?誰給齊老板氣受了?」調侃的聲音傳來。

齊岳看到來人,臉色變化了一下,他淡淡的說,「里面那位已經沒救了。」頓了頓,齊岳扯了扯脖子上的領帶,眉宇間是憤怒過後的挫敗和疲憊:「我努力過,等也等了,裝孫子,裝傻比,最後還是失敗了。」

一向儒雅的男人會爆粗口,奔潰的邊緣,說明了太多事情。

「去買一份皮蛋粥。」何文越過齊岳,在准備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突然說了一句,不等他反應就大步走進病房。

「皮蛋粥?」齊岳摸不著頭腦,他掃了眼沈晟,把到嘴的疑問吞下去,因為他感覺這個男人不會給他任何答案。

剛走進病房就被濃烈的橘子味撲鼻,何文看著垃圾桶里的橘子皮和桌上的幾袋子橘子,眼角跳了跳。

大步走過去把床上的男人手里的橘子奪走,「尚鈞,你想吃死是不是?」

「那是他的味道。」尚鈞消瘦多了,有著紅血絲的雙眼看著何文,懇求著,「還給我。」

下一刻在看到門外的人時,很明顯的,神色戒備起來,「你來干什么?」

沈晟關了門坐在椅子上,「我陪他來的。」

視線在沈晟身上停頓了一會,尚鈞又開始朝何文祈求,「何文,你把橘子給我。」

何文把手里的橘子扔垃圾桶,桌上的也全部扔進去,然後他就看到一物朝他面門砸過來,沒躲,眼神警告沈晟不准上來。

血順著額頭往下流,在鮮紅的色里,何文雙眼赤紅,隱隱有著復雜情緒波動。

看著男人蒼白的臉和紅色的血,尚鈞愣了一下,下一刻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掀開被子下床跑過去,「何文,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抱歉。」

「對不起。」何文突然說。

尚鈞又愣了,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他.....

拿紙巾擦著何文額頭的血,沈晟面色暗沉,他說出跟何文同樣的話,「對不起。」

尚鈞沒懂,很多年後他才懂那三個字的意義。

等何文處理好傷口再回來的時候,沈晟沒跟來,只有他一人,出去買粥的齊岳已經回來了,那碗粥靜靜的放在桌上,大概早就涼了。

何文拿起那碗粥,勺子舀了一點放進口中,是有些涼了,皮蛋的腥味有點重,不過味道很不錯。

「你頭上的傷怎么回事?」齊岳狐疑的看看何文,又看看尚鈞。

「磕門上了。」何文調笑,又吃了一口粥,「喜好變了?」似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誰。

沒有人回答,一個是聽不懂,另一個是不知道該不該懂。

接下來是一陣沉悶的寂靜。

尚鈞又恢復成內斂寧靜的樣子,垂著眸子,似乎睡著了。

「我下去透透氣。」齊岳說完就起身離開。

「手腕上的鏈子帶多久了?」何文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多年前親密無間的人。

「忘了。」尚鈞嘴角勾起一個帶著笑意的弧度,「他那時候說,我這輩子都不能取下來,死也不行。」

「還真蠻橫霸道。」垂下的眼角發紅,尚鈞不再說話,陷入了久遠的記憶里,那些被他刻進靈魂的時光。

何文揉了揉額角,低語著,「有時候,你後退一步,就注定再也沒有機會往前邁步。」

如果那時候,尚鈞沒有選擇離開,而是跟他一起面對,那么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番景象?他不會墮落,或許也就不會出車禍。

那他會跟尚鈞一起畢業,一起創業,為了同一個夢想奮斗。

但是,沒有如果。

「你以後有什么打算?」何文那讓人無法忽略的目光落到尚鈞身上,「齊岳不錯。」

「我已經結婚了。」尚鈞摸著腕上的手鏈,「沒什么可以給他的。」

何文雙眼涌出浮躁,他拿出煙點了一根,用力吸了一口,指尖因為情緒不穩微微抖了抖。

「醫院里禁止吸煙。」尚鈞蹙起眉頭,壓抑的咳嗽了幾聲。

穿過薄薄的煙霧,何文看著他,「誓言只有在雙方都活著的時候才有效,尚鈞,還來得及。」

「你抽|煙的樣子跟他真像。」定定的看著男人淺色的唇扯起的弧度,他留意過,這是對方習慣性動作,尤其是在抽|煙的時候,習慣扯起一邊的嘴角,露出玩世不恭的邪氣。

「聽說你要辭職?」何文掐掉煙頭扔進垃圾桶,揚起的眉峰下,陰影有些捉摸不透的煩躁。

抬眼去看何文,有著疑惑,大概是不解消息怎么傳到對方那里的,尚鈞微笑,「嗯,打算回德國。」

何文的目光直直的射過去,就像是被一把刀子刺進心臟。

想告訴尚鈞,沈正沒有死,活生生站在他面前,觸手可及的地方,但是,沈正再也給不起當年的承諾,他們回不去了。

然後他就可以放肆殘忍的欣賞尚鈞眼中的後悔和傷痛。

許久以後,他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一路順風。」沒有停留半刻,何文快步離開,背影甚至有點絕情。

這是尚鈞跟何文在國內的最後一次見面,尚鈞出院後很快辦理好離職手續,交接了手里的工作。

離開國內那天,他拾好行李鎖上門,拉著箱子上了出租車。

沒有人送他,來的時候是一人,回去還是一人。

心里有點空,好像有什么東西忘了帶,尚鈞坐在車里,雙手交握著抵在額頭,他一遍遍的回想,試圖想出到底丟了什么,手鏈沒忘,那條永恆也被他很好的保存,最重要的兩樣東西都在。

直到出現在機場,他都沒想到一點頭緒,就這樣拖著行李箱走進機場,在過往的乘客中穿梭,內心的空盪更加清晰。

到底忘了什么....

「等什么?」身後的聲音讓尚鈞身子一震,他回頭看去,就見男人對他笑,印象里的溫雅。

☆、第63章

尚鈞的名字從何文的生活消除,但是那條永恆卻依舊沒有回到何文手里。

《第三種愛情》殺青後進入後期制作過程,無論是畫面視覺效果,配音,還是剪輯等,方軍都在嚴謹的把關。

這部電影的票房,何文預計不會高出《持愛》,但至少不至於虧本。

然而,方軍跟宋子昱都覺得,《第三種愛情》或許會成為影視界的一匹黑馬。

t市的五月,燥熱的厲害。

蓮花小區一戶正在搬家,幾個男人汗流浹背,一個大明星,一個搶手的經紀人,還有一個是大明星跟經紀人的男人。

「為什么不找搬家公司?」何文把窗台的那盆植物放進塑料袋,問出了不下十遍的疑問,暴躁的連眉毛都快燒起來了。

「我找了一家,方軍找了一家,沈晟跟簡明也各自找了一家,總不能讓四家一起上來吧?」宋子昱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只好都取消了。」

「媽的。」何文踢掉旁邊的椅子,一群腦子有水的,一點小事都他媽非要較量。

正准備搬單人沙發的宋子昱從墊子下面摸到一樣東西,他在看清是什么以後,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你們還真有情調。」

站在門口的方軍看到宋子昱手里的安全套,眼角一抽,快步過去拿走塞口袋里,又平靜的把何文手里的袋子接過去,一身不吭的轉身出去。

接下來,方軍非常勤快迅速的把屋子里幾個角落都給找了一遍,沒用完的安全套全部起來。

看的宋子昱面部肌肉抽筋,到底藏了多少.....

新家沒有買在市區,而是選了一處靠近黃海的地段,這個地方是幾個男人在幾次商量後確定下來的。

離簡明住的地方開車半個多小時,去沈晟那邊二十多分鍾左右。

距離宋子昱的住處就遠了,但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他已經搬了行禮直接入住進那套公寓。

一到新家,何文就四腳朝天的躺在地板上,渾身都是汗,白色t恤在汗水的浸透下顯得有些單薄。

宋子昱大口喝著礦泉水,目光落在何文胸口若隱若現的突起上,直覺喉嚨干燥,身上的熱度更加高了。

「別拿那種視線在我身上游走。」何文捋了捋汗濕的頭發,挑起嘴角,「想吃就過來。」

宋子昱把礦泉水放到桌上,他蹲□,手指隔著一層薄薄的衣物揉搓著指腹下的顆粒,湊過去用牙齒咬住,拉扯著,吸允著。

像是個想從里面吸出可口液體的嬰兒,舔著咸咸的汗水,搜刮那上面的味道。

直到把齒間的衣物咬的濕潤,宋子昱才擼起何文的t恤,舌頭舔著那顆硬起來的突起,上下掃動。

另一只手也不耽擱,大力掐著旁邊的突起,左右打轉,拇指指甲帶著力道的摳動。

伸手捏著宋子昱腿間隆起的過大尺寸,何文眯起眼睛盯著頭頂天花板,有烈焰燃燒,他突然翻身壓在宋子昱身上。

「想要?」何文下半身蹭著宋子昱的褲子,舌頭舔舐他的唇瓣,在感覺到宋子昱呼吸急促時,惡劣的笑,「忍著。」

說完就從宋子昱身上起來,拿紙巾擦掉臉上的汗水,大步走出房間。

躺在地板上欲火焚燒的宋子昱哭笑不得。

樓下方軍坐在沙發上打著電話,用的是法語,語氣很冷,透著強勢的冷冽,眉頭皺的很深。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方軍回頭,然後臉上的表情斂,柔和了些,吩咐了幾句就掛上電話。

視線從何文濕漉漉的胸口掠過,方軍起身,擰著眉頭說,「東西我拾,你去把澡洗了。」

何文走過去勾住方軍的下巴,鼻子抵著他,火熱的呼吸,「方軍,我明天生日。」放緩的語調上揚,就好像是小孩子在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