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新譜了一首曲子,吹與你聽如何?」
大哥出去會友,二哥還在當差。福娘湊著祖母和娘外出采購,爹到衙門忙碌。她啊,倒是得了功夫,跟師弟紀德聊一聊閑話。
「好。」
對於能跟師姐福娘單獨相處,紀德滿懷高興。
這一回,福娘領著紀德進了書房,拿了她的綠簫,吹奏起自己新譜出來的《高山流水》。當然,也有一些借鑒了前一世時的古箏曲,於此的基礎上,又加入了自己的一些領悟。
天空白凈一片,書房內寒梅插在瓶中一株。
有簫聲淡雅,有花香盈面。
此時的場景中,福娘在簫聲中演義了她的感情,紀德聽得專注而認真。
紀德覺得,這時候的福娘真美。若時光靜默於此,那應該多好啊。
待一曲結束時,紀德還在回味。張家的院門被人叩響。
「是大哥歸來?」
「還是祖母和娘歸來?」
福娘在猜測著。
畢竟,此時可能歸家的,就是會友的大哥,又或是去采購的祖母和她娘。
「阿德,你在書房坐會兒,我去打開院門。」
福娘交待了一句,紀德望著煙氣裊裊的茶盞,笑著點頭應了。
書房在前院,離著院門挺近,幾步路的功夫。
只不過,福娘猜測錯了。
她打開門時,心頭驚訝。
因為,門外立著的人是福娘的小徒弟朱五郎。今日,登門而來拜訪的朱五郎,沒有穿著小太監的服飾,而是一身讀書人的裝扮。
顯然,朱高熙是想通了。他想確定一下張少俠的身份,以及告知了他自己的身份。
「師傅?」
「張少俠……」
「不,張姑娘?」
朱高熙連換了三個稱呼。
在朱高熙的印象中,他的師傅張少俠是一位武功高,心地好的大俠人物。這等人物似乎就像天邊的浮雲,總是高潔飄渺。
如今呢……
朱高熙見到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她帶著一種熟悉的氣質,讓朱高熙第一眼見到了。他就能確定,這的確是他相處了月余的師傅。
雖然,他們每一日相處的時間,也不過短短的兩刻鍾。但是,朱高熙百分百確定,他沒有認錯人。
「……」
福娘沉默了。
這時候,福娘挺頭疼的。她真想說一句,你認錯人了。
可福娘清楚,那不是解決之道。
「五郎,你真認我這個師傅嗎?」福娘反問了一句道。這問話時的語氣,福娘帶上了慎重的神情。
朱高熙忙點頭,道:「認。」
朱高熙是一字肯定的回話。
「如你所見,我的身份有些特殊。」福娘給了一個開場白,然後,笑道:「既然你念了我們之間的情份,還請你為我的身份保密。」
「拜托了。」
福娘懇切。
朱高熙連連點頭,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我絕對不會外傳半個字眼。」
「絕對。」
朱高熙重復著他的保證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