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見識過幾回。
打那後,對於封建的皇權,福娘是真畏懼了。畢竟,人的腦袋就一顆,這不是野草,割了一茬,來年春風吹時,又會再度生長。
對於小命的愛惜,讓福娘覺得,遠離危險源頭才是正道。
「我還要去爬紫金山……」
福娘伸手,指了指遠處的紫金山腳。她笑道:「世子,您是貴人事忙,應該有重要事情需得處理?」
「我便不擔擱了您的時間。」
福娘起身,她准備離開路亭了。
朱高熙望著福娘拱手一個士子禮後,准備離開的模樣。
他亦是忙起身,喚道:「福娘……」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展示一下,我的那份真心?」
「宏武十二年的冬,我撞破了你的女子身份……」朱高熙打起了感情牌,他道:「那時候,你身邊有青梅竹馬在,我退出的心甘情願……」
其實,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不過,為了瀟灑些的風度,朱高熙咬著後糟牙,美化了一下他自己的心胸。
「兩年來,我一直是默默的祝福你倆,能夠白首揩老、永結同心。」這話,朱高熙說的有些違心,不過,想著紀德已經娶妻了。朱高熙說時,倒也不是太別扭。
「你如今恢復了孤影一人,為何就不能容我走近些?」
「這般久的舊識,我在你心中,究竟是哪般模樣?讓你對我是一點信心,也不存在?」
朱高熙說著說著,說得自己都有些傷心了。
頭一會懂了相思,才知相思之苦。
朱高熙不想放棄……
他不想,將來有什么後悔?
福娘停了准備離開的腳步,聽到了一翻不似告白,勝似告白的話語。
她一時沉默。
良久後,福娘說道:「門不當,戶不對。」
「皇孫妃,於皇家而言,不是什么珍貴之物。我若去求,定然與你是名媒正娶,一世夫妻。」朱高熙說了這話後,道:「你若不信,我可立誓……」
「世子,可否聽我一言,聽我一勸?」福娘打斷了情緒激動的朱高熙。
朱高熙緩了緩情緒。
「好,我聽。」他回了三個字。
「除卻門不當、戶不對外,我乃心胸狹窄的女子。」福娘恨不能把這個時代對女子的批判條例,一個一個往自己身上套。她道:「我肯定容不了,我的夫君除我外,再有妾室一類的其它女子。」
「與戲文里一般,我便似河東的母老虎,非是好良配。」
福娘表示,河東的母老虎也不錯,只要能一個人獨享自己的男人。
朱高熙聽著福娘的一句一句話,嘴角抽動了一下。
他還是很快答道:「無妨。」
「我可以做到。」
「從本心來說,我也覺得嫡庶之爭,乃麻煩之源。」
朱高熙說話時,也在考問本心,他是否真如話里所講,願意為了一位心悅佳人,舍棄其余的美人?
最終,心跳的速度告訴了朱高熙,他在濃濃的相思中,全然敗下陣來。在他的眼底,其它的美人啊,都沒有福娘的那一種美。那一種讓他心悅的美。
「呵呵。」
福娘笑兩聲,表示這話她聽聽就是。若真信了,那就是腦子進水。
「世子,莫答得太快。要知道,你之後宅,非你自己全權做主。你之上,你的長輩們有美意時,你拒絕得了一回,能拒絕兩回、三回……」
福娘說著實在話。
她的心頭最清楚,紅顏遲暮時,情到濃時情轉淡。
男人的真心,在時光這把殺豬刀面前,是很令人懷疑的。
福娘的前一世里,現實中的夫妻,共患難易,共富貴難。
為何?
不外乎,發家致富後,外面的花花世界里,美人的誘惑太大,家中的黃臉婆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