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氣氛是壓抑的。
待到了山頭時,張鎮江是神色大變。
這里的一切,皆是有些大變。
曾經的叔祖父的墳墓,已經大變了樣。
那墳前,哪有墳?
那是一座白蟻的巢穴,立在了曾經的墳墓之上。
張鎮江瞧得這等情況,是臉色大變。他一下子跪在地上,嗚呼哀哉的大哭起來,那等痛泣,讓張新重這個兒子怎么勸解都是無用。
張鎮江這時候心頭是害怕的。
他怎么都想不到,叔祖父明明當年點穴之時,說是有六年運程的。
為何會如此快,就遭了大劫?
這明明才過去兩年的時間。這才三分之一的運勢,正是昂起之時才對……
為何?為何會有如此劫難?
張鎮江想不明白。正因為想不明白,他是害怕了。
身為白蓮教外門如今的主事人,張鎮江對於白蓮教里的神神道道很是清楚的。他的叔祖父當年是外門的太上長老,那是真本事的高人。
這中間到里哪里出了差錯?
哪里出了差錯呢?
燕王府內。
朱瞻元的上午課業,正在進行著。他心情頗不錯,因為,他要進行的試探,非常的順利。順利到了朱瞻元覺得,前一世,他二叔能登上了東宮儲君的位置,究竟是多么幸運。
朱瞻元一邊練了大字,一邊暗暗揣測。
也許前一世,就是因為他爹去逝了。二叔占了實際長子的名頭,才會被祖父萬般栽培,依然是爛泥扶不上牆吧?
帶著一種愉悅的心情,朱瞻元在進行著他的快樂學習時光。
春天,很快過去了。
宣惠二年,夏,很快到了。
燕王和次子朱高在五月時,回了薊城。
當然,這一次的歸來,燕王自然也是帶著榮譽歸來的。
北面的大捷,是報信了好些次,讓薊城的百姓對燕王的英明神武,有了更多的了解。當然,人人都是崇拜強者的,畢竟,這是天性嘛。
燕王府。
正院。
燕王與燕王妃夫妻隔了這般久的日子再相見,自然是夫妻談了些府務與正事後,就是閑話了家常。
這廂的正院里,還是非常的相敬如賓。
元堂。
朱高的歸來,就是在他的後宅女人中,掀起了一陣的風浪。
月姨娘跟隨在了梅姨娘的身邊,一起隨著白姨娘母女,還有柳姨娘,這四個妾室是站了一溜兒,站在了二夫人小張氏的身後,恭迎了歸來的朱高。
朱高自然是攙扶起了懷孕的妻子小張氏,至於妾室們,得了二爺的一聲「起來吧」三個字。
朱高、小張氏夫妻二人是走在上前,四個妾室和庶女朱貴娘是跟隨在後面。
月姨娘的眼神是望著白姨娘母女,微帶了些寒光。
倒是梅姨娘是低垂著眼簾子,一面的沉靜無波狀。
在元堂的正屋落了座。
當然,是朱高、小張氏夫妻落了座。
四個姨娘,一個庶女,這時候是沒個座座的。因為,她們還等著朱高這位二爺談一談,關於兩個庶子夭折的處罰呢。
「二爺,您先用碗茶。」
張謹兒從陪嫁的張嬤嬤手中,接過一碗溫好的茶湯,遞到了朱高的手上。
嫡妻的美意,朱高豈會辜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