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進宮。」
「小的這給引路。」
小內侍說話時,也不敢擔擱什么。
那就是當了引路使,給道衍和尚和儒士作了引路的。
從神武門進宮。
一路繞過了御花園,再則宮城內的夾道,往坤寧宮而去。
只不過,似乎不湊巧。
幾人剛到了御花園時,皇宮的鍾鳴聲常響。
「這是來晚了?」
儒士聽得這鍾鳴聲響,默然的輕輕呢喃了這么一句。這一句話,聲音雖然小,可道衍和尚何等的聽力,自然是聽道了。
「阿彌陀佛。」
道衍和尚雙手合十,念了一句佛號。
這時候,道衍和尚也是跟著一聲的嘆息。他已經盡力了,只是,有時候,無力回天罷了。
當小內侍引著路,帶著道衍和尚和儒士到了坤寧宮時。
坤寧宮內,已經是哭聲一片。
正殿內,永和帝還是坐在徐皇後的鳳榻前。
他此時就像是一具雕塑,他愣愣的坐那兒,這時候,誰都是膽小之人,不敢打擾了。唯有一人,上前對永和帝行大禮。
「皇祖父,皇祖母已經駕鶴而去。還請您結哀。」
「孫兒請您發話,讓宮人為皇祖母畫妝,為皇祖母穿上壽衣。皇祖母是本朝皇後,一國之母,她之身後事,當有尊榮。」
朱瞻元跪在了永和帝的跟前,他說了這話後,重重的跪了一個頭,然後,常跪不起。
永和帝這時候似乎也被朱瞻元的呼聲,與說話聲驚醒了來。
片刻後。
永和帝擺擺手,道:「為皇後上妝,為皇後穿壽衣,一切哀榮,不得有半點輕視。」
「瞻元,你起來。」永和帝說了這話後,語氣也是緩和了一些。
「諾。」
朱瞻元這時候起身了。他的額頭上,顯然因為重重的一磕,有了印痕。
可這印痕在永和帝看來,就是對皇後的孝心。對他這個皇祖父的孝心。
「這些日子,你的表現朕很滿意。」永和帝誇了長孫一句話。
這一句誇贊,倒是讓在場的二皇子朱高、三皇子朱高孜側目而視了。
就是此時。
有內侍來稟話。說是道衍大師進宮,還帶來了一位儒士。
永和帝的目光中,頓時的復雜莫名了。
「朕去瞧瞧。」
「高熙,你身為嫡長子,為你母後的身後事,操持一回吧。」永和帝說了這話後,又望了一眼他的貼身太監總管,吩咐道:「下聖旨,朕要舉國同哀皇後的仙逝。」
「諾。」
不管是朱高熙,還是聽得皇帝吩咐的太監總管,自然都是應了諾。
永和帝在坤寧宮的正殿外,見到了道衍和尚,以及隨道衍和尚進宮來的儒士。彼時,永和帝的臉色是黑沉沉的。
帝王不管是仁君,還是明君,這再是好的名聲,其實,都掩蓋不了一個事實。那便是伴君如伴虎。
老虎可是要吃人的。
「大師,你回來的何其晚?」
永和帝這話說得是淡然。但是,聽在了道衍和尚的耳中,何嘗不是警告呢。
「貧僧無能。」
「愧對聖上的期盼。」道衍和尚也是心頭一聲嘆息。面上卻是不能多推脫什么的。他只能認罪道:「望聖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