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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林不知容璽心中所想,見他臉色不佳,當他是因為聽聞容去世而難過,心也軟了一片。容璽從小沒有親人相伴,現在好容易尋得親父,又陰陽相隔,怎不叫人心痛。是因為這個,容璽才這般反常嗎?伸手輕勾了勾容璽的衣袖,喬林試探的語氣中帶著安慰,「容璽,你……在傷心嗎?」

容璽看向喬林分明的眼睛。即便過了這么多年,哥哥的眼睛還一如初見那日,明亮又溫和。被他注視著,即便身處絕境,也能感受到溫暖和希望。容璽心里微微一動,抽出了自己在喬林身上作祟的手,別扭地扭過頭,「沒有。」

容璽的動作,很有些孩子置氣的意味。旁人不了解他,看不出來也正常,但喬林與他相處這么久,又怎能不知他這些舉動所代表的含義。那眉間緊皺的弧度,都與幾年前的小容璽如出一轍呢。斷定容璽是因為容過世而難過,又想到幾年前那個倔強又脆弱的孩子,喬林心中一陣酸澀,不由得伸手抱住身上的人。

「容璽還有哥哥,不要難過了……」沉默了一會兒,又主動提起方才的事兒,「剛剛誤傷了容璽,哥哥很抱歉,容璽原諒哥哥好不好?」

回抱住懷中的人,容璽眉頭皺了皺,他在意的,哪里是誤傷不誤傷的事兒。況且,哥哥若不將這事兒與他交代清楚,他心里怕是會一直存著疙瘩,皇位都已到手,他怎能還放任哥哥心里掛念著別人?

然而現在已經接近卯時了,容璽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表情有些沉重。

容的死訊已經公布了,待會兒一到時辰,自己便得去主持容的國葬禮。但哥哥這里,白葉的問題還沒解決呢。瞧著哥哥的打算,像是要把這些事兒壓下去似的,只怕輕易之間不會漏出什么口風。自己此時沒什么時間處理,但事關喬林心之所系,他也不會放任這等事態不管。

聽得外頭卯時的鍾聲響起,容璽翻身下了床,自己套著衣服和靴子,還不忘給身後默默松口氣的喬林扔一顆定、時、炸、彈。

「容璽現在要去處理國喪,無暇詢問哥哥夢中情境。但哥哥最好早做准備,或是尋個空子,與容璽坐下詳談。」抖了抖衣擺,容璽回首,淡淡地看了一眼床上的喬林,「哥哥最好能想清楚,只要是容璽想知道的,皆又辦法得知。心懷僥幸,怕是會弄巧成拙。」語罷,也不等喬林吭聲,徑直出了內殿。

喬林回想起容璽出門前暗含深意的一眼,便覺得心驚膽顫。容璽不是在開玩笑,但是,他也不會連這種齷齪夢都和容璽坦白得一清二楚,人與人之間,總要有自己的隱私空間,容璽這樣做,根本就有些過分。何況,剛剛容璽在自己身上那不知輕重的動作……喬林臉色十分難看,若不是自己及時求饒,這事哪里能如此善;容璽方才的舉動,又與自己那惡夢中的白葉有何分別。

但從這架勢來看,自己不說怕是不行。容璽早不是那個任人揉捏的小孩子了。進了這嘉國皇宮後,他上位者的姿態愈來愈發明顯,現在又是嘉國如今的一國之主,又豈能容忍他人挑釁他的權威。他現在能當自己是哥哥,並不代表著以後也能當自己是哥哥,何況他還對自己存有那番心思,若他哪日沒了耐性,自己還能像如今這般完好地躺在這兒嗎?

方才還不覺得,這一細思,喬林愈發覺得恐怖了,自己剛剛還扇了容璽一巴掌,若是以後容璽計較起來,自己孤身一人呆在這里,哪有後路可退?三個月才過去不到一個月,他就已經呆不下去了。他得離開容璽,離開嘉國。

與容璽直說是不可能的。三月之期是自己親口應下,就算自己能不顧臉面去容璽面前毀約,容璽也能有正當理由將自己扣留下,到時候撕破了臉皮,又不能離開,自己的處境定會更加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