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起事件中,上官遙目的一致挑起神農堂、唐家堡和諸天教的爭端,令這兩個門派陷入危機。
還有那次他在樹林茶鋪對趙霽等人下毒,也非隨性為之,而是有意識地幫助丁陽滅口,殺死趙霽這個能發掘真凶的證人,可是藍奉蝶意外相救破壞了這一計劃,因此當晚丁陽親自潛入唐家堡行凶。為防萬一,丁陽事先在居住地放置修煉飛頭煞的器具,以便在行動敗露後包攬罪名,掩護上官遙,而上官遙在禁地樹林里燒紙所祭拜的人正是他。
不管他是不是受人蒙蔽,干出這么多非人的惡行終是不可原諒,趙霽怒火高燒,兩眼發赤,用不曾有過的激怒狀態咆哮。
「你干出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報應?」
上官遙又被他逗笑了。
「所謂報應都是用來嚇唬膽小鬼的,我父親一生懸壺濟世,救助過無數人,到頭來還不是被紀天久和唐震害得家破人亡,這世道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人埋,只有強者能掌握自身命運,就像現在的我。」
他黑漆漆的瞳仁稍稍偏移,盯住趙霽的右手,繼而綻放喜色。
「果子好像熟了。」
黑線已經消失,盤踞在針孔周圍的黑氣也迅速淡去,趙霽獲得了十足的避毒體質,性命也將被妖怪割。
不能坐地等死,他有如穿山甲俯身貼地竄出,提氣奔逃。
他身負當世最高明的輕功,一流高手也抓不住,奈何上官遙練就邪功,身法眼力都無可比擬,飛速逃竄的少年在他眼里就是只瘸腿的兔子,雨點狂揚,風似亂流,趙霽腦後一疼,已被他揪住頭發,回劍急刺,手腕也被捏住,骨頭像落進齏臼里,幾欲粉碎。
「你再多長兩條腿也逃不掉,呆著別動,讓我好好想想用什么法子弄死你。」
上官遙踢打他雙腿委中穴,迫其跪倒,踩住他的左小腿,趙霽右手痛得將近折斷,寶劍脫手,頭皮也快被他扯裂。
虐殺正式開始,他反倒不怕了,橫下一條心和惡人作對,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喜歡被艹的公狗,小爺做鬼以後天天纏著你,看你怎么在床上搖屁股!」
對付沒良心的人,只好撿最下流的話辱罵,上官遙怒極反笑,五指箍住他的頭頂,頭蓋骨便發出咔咔的聲響,劇痛下趙霽涕淚齊流,依然罵不歇嘴。
「看來得先割了你的舌頭。」
上官遙伸手去掰他的脖子,一股怪力突然從左側撞過來,他眼前一黑,一丈高的肉牆已壓在身上,是一頭強壯的成年大貘。
翠嫂和兩個兒子帶領趙霽上山後一直在附近玩耍,它們和趙霽情同家人,見他遭難便趕來相助。
身後傳來一聲聲大到引發耳鳴的獸吼,趙霽單手撐起痛得發軟的身體,回頭只見翠嫂和大滾正圍住上官遙撕咬,大貘食素,但爪牙利如猛虎,體型和黑熊一樣龐大,發狂狠斗時威力不容小覷。
然而上官遙已練就摧碑拔松之力,輕易掀開了壓在他身上的翠嫂,抬腿把它像蹴鞠似的踢飛出去。大滾見母親受傷,憤怒地咬住敵人胳膊,腦門上霍然挨了一掌,登時天靈碎裂,噴著血凄聲慘嚎。
翠嫂迅速撲回來解救兒子,未及近身,幾根黑針射入它的眼睛,它捂住雙眼倒地掙扎,頭上的皮毛很快被鮮血染紅,數息間哀鳴死去,肥胖的身軀消氣般干癟,肌肉內臟骨胳被毒、葯蝕盡,只剩下血淋林的皮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