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素扭頭看上一眼,從懷里掏出一條樣式相同的紗巾。
「我的內應事先在風鶴軒的鞋底塗了一種特殊葯粉,這葯粉和灰塵同色,不易察覺,夜晚隔著鮫紗觀看就會發出綠光,風鶴軒昨晚在我脅迫下到密室取寶,足印一直從外間通到這里,等於在為我們領路。」
她一解釋趙霽便明白腳印們為何深淺不一了,風鶴軒來時鞋底葯粉量足,留下的足印比較明顯,走動多了,葯粉逐漸脫落殆盡,離開的腳印也慢慢殘缺淺淡了。
而苗素手里那條紗巾也定是內線給她的。
「你只交代了前一件事,後面那樁呢?誰是你的內應?」
苗素冷哼:「這你就不用問了,只需知道你我依靠的是同一個人就行了。」
她口風嚴密,趙霽也沒奈何,問她接下來如何行事。
苗素讓他撈起落星鐵,再合力將現場恢復原狀,帶著神礦溜出庄子,來到梅林中的銀杏樹下。
「把落星鐵埋在這兒,那人自會按我們的需求制作器物,等過段時間再來取。」
商怡敏先有吩咐,說將神鐵交給內線即可,等她脫離牢籠自會來此索要。趙霽便不管事成日期,只問苗素要落星鐵作何用途。
此事想來無關機要,苗素答話不帶猶豫。
「我需要一套結實的胡琴絲弦,落星鐵質地最佳。」
一提胡琴,趙霽便憶起三年前她在襄陽大鬧諸天教據點的情形,驚道:「你那邪門的胡琴曲又玩出新花樣了?我警告你別去害人啊,人懷歹心,天降惡報,你胡鬧時可得掂量著。」
苗素瞧不起他,翻白眼的功力和商榮如出一轍,嗤笑:「說到『歹心』,你才該好好摸摸自個兒的心坎吧。」
趙霽受不了她那捉賊似的眼神,心防又有些虛軟,裝腔作勢嗔斥:「你別冤枉人啊,我可從沒干過壞事。」
「哦?淫辱自己的師尊還不叫干壞事?你這都夠得上欺師滅祖了。」
剎那間,趙霽仿佛被扒光了衣服游街示眾,膽魄心寒怛然失色,在苗素陡然逼近下一屁股坐進草叢,壓死幾只倒霉的蟋蟀。
「你、你……」
「哈哈哈哈哈哈!」
驚迮的顫音和苗素恣睢無忌的狂笑交織成龍卷風,摧毀了趙霽的定力,他是耽於安樂的紈絝子,家敗多年不改天真,目光多放在眼前,鮮少著眼未來,還沒設想過隱秘曝光後的情況,因而被苗素一悶棍打了個措手不及。
苗素的動機純是戲弄,看他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只拳頭,心里很樂呵,俯身壞笑道:「你喜歡榮哥哥對嗎?今天在戲院我見你緊抓著他的手不放,恨不得一把摟到懷里去,人前都這么放肆,背地里不知干了多少齷蹉事。」
「胡、胡說!」
「你敢說你沒抱過他摸過他親過他?」
「我……我……有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