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下來。
他抱住腦袋,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鄧憶的手放到他的肩膀上時,他煩燥地跳起來。在地板上來回走了兩圈後,逃到陽台上。
打開陽台的窗子,探出頭望著外面,他想做一個深呼吸,卻發現他身處的市中心並沒有清冽的空氣給他醒腦,鼻子里只有著夏末的溫熱與古怪味道的混合。但在北方,現在已經是初冬時節了。
極目遠望,在他的右下方是寬闊的cz街,從這樣的高度,來來往往的車與穿行在斑馬線上的人流如同成群結隊的螞蟻,正是上下班的高峰。
向上看,天上沒有地面上的混亂局面。只有一顆西沉的太陽,孑然一身卻燦爛地輝煌著,天空是無比寬闊,沒有極限。
再向下看,在傍晚的余暉中,他公寓陽台的窗口到地面的高度,仿佛深淵一般在他的腳下延展下去……
鍾弦繼續向外探身的時候,鄧憶將他從窗口拉了回來。他沒防備會被人從身後拉動,那股力道即大且狠,身上的薄絲t恤險些被撕碎。
鍾弦站穩後,轉身,鄧憶正用疑惑而驚懼的目光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瘋子。
「你難道以為我要跳下去?」
「看起來是這樣。」
鍾弦轉身走回了廳里。
「很多事情沒有你想的那么可怕。」鄧憶在他身後說。「童年的創傷影響了你,你可能只是習慣了用撒謊隱藏,我……」
鍾弦停在酒櫃前面,笑起來:「提什么童年,莫名其妙。」
鄧憶說:「我……我是想幫你。」
「我能有什么事?剛才不過是一陣頭痛,常有的事。」鍾弦在吧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來,盯著鄧憶,「想幫我?」他笑,他決定戲弄這個家伙。「先知道我的問題在哪兒。別只關注那些表面的東西。若你真的按照心理學,它一定告訴你,大部分心理問題都和性有關。」
鄧憶面露尷尬。
「你贊同這個觀點嗎?」
「有一些。」
「我的問題也來自於此。」鍾弦不懷好意地說,「我在那方面沒什么好的感覺。每一次沖動都有想死的感覺,你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真的?」
「你能幫我?」
「講講你的經歷。」
「你真想聽?」
「你敢講嗎?」
「切,你想聽哪一次。」
「你有多少次?」
「拿個計算器過來。」鍾弦笑道。
「還知道炫耀,不算無可救葯。講講第一次。」鄧憶看著他。
「第一次?就是那個老富婆了。」
「什么感覺。」
鍾弦擺出一副認真回憶的樣子。想了又想。「忘了。」他遺憾地說。
鄧憶盯著他,緩緩地說:「……你在賣給她之前,總可以找個差不多的人先破身。對你總不是難事。」
「那怎么行。人家要的就是處子之身。我總不能失信。」鍾弦又笑。
「你得到了什么?」
「一輛寶馬。」
「我是問你得到了什么感受。你怎么可能忘了。」
「我覺得我們跑題了。你想幫我,那就幫我找到尋樂的同時又有想死的感覺的原故。」鍾弦說。
「雖然你選擇用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我也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鍾弦輕佻地說:「你直接試試不就得了?」
鄧憶的眼神躲開了。
「你幫不了我。」鍾弦下結論。「這個話題都讓你很尷尬。怎么幫我。」
他們長時沉默,鍾弦將目光眺望遠處,其實不過只能看到陽台那兒:「我喜歡詩。說一首你聽。」
[我必須
再一次經歷,
義無反顧
我們這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