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望著鍾弦緩緩站起來,竟比鍾弦高出半頭,鍾弦後退一步:「哇,饒命。」
男孩重新坐下來,這次不再面對牆壁,而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鍾弦。
鍾弦乖乖地坐回軟凳上:「就算我在這兒坐兩小時你也得給錢。」
「你就坐著好了……」
「你果真是呆瓜。」鍾弦嘲笑。
「你唱一首吧。」
「你當我是來賣唱的?除非你加錢。」
「……只要給你錢你就什么都肯做嗎?」
鍾弦無所謂地叉起手:「雖然似乎不好,但我確實如此。就看你肯給多少。」
「你想要多少。」男孩從口袋里掏出一疊錢。鍾弦的眼睛漸漸睜大,他從未一次見過這么多現金。
他的表情變得很乖。
「這是多少……你要我做什么?」
……
鍾弦醒來了。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鄧憶。後者也在望著他。
在鍾弦疑惑的目光下,鄧憶輕輕搖搖頭:「我並不能看到你的記憶,所以別指望我會給你答案。下面,我們試一下第二個時間點大學一年級……」
「十年前……你讓我做了什么?」鍾弦不甘心第一段記憶在這里打斷。
鄧憶再次搖頭:「你要找到你的記憶……看來進展不錯,你會慢慢想起來。」
……
鍾弦再次被催眠。這一次比較順利,他很快回憶起大學一年級的操場。
入學儀式那天的陽光太強烈,鍾弦頭頂冒汗,忽然一陣暈眩跌倒。周圍傳來一片驚叫聲。有人把他抱了起來。
他在醫院的病床上醒來。看到一個面孔憂郁、臉色蒼白的男生。
「是你救了我?你是哪個系的,叫什么名字?……謝謝你。」
一周後,鍾弦在操場上約見了救命恩人。
「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住院都是你墊的。我現在沒錢。以後一定還你。這學期肯定還。」鍾弦對進入大學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充滿感激。
男生的憂郁仿佛是與生俱來的:「你知道你腦袋受過傷嗎?」
「你是說我昏倒摔傷了腦袋嗎?」鍾弦摸後腦勺。「沒什么感覺了。我其實還有一點疑惑,我總覺得你好眼熟?你上次說你叫安東?」
「嗯……有一部電影里說,安東是世界上最呆的人。」
鍾弦大笑:「哈哈哈……不好意思。不是嘲笑你。誰會說自己最呆……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