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能成為朋友,正可互補。」
「……很多人倒說過我們是同一類。」
鄧慳露出一絲古怪的笑:「你音樂的啟蒙者是什么人呢。」
「我媽媽是個歌手。除了音樂她沒別的東西教給我。小的時候,彈琴唱歌是我發泄憤怒的方式……我沒受過什么正規的訓練。」
「怪不得會獨特。」鄧慳那雙撼動人心的桃花眼,沒有笑意的時候就會變成神秘莫測的深潭。
「以前年少輕狂,自命不凡。現在,倒愈發不覺得有什么才華,只是不怕丟人。」鍾弦避開那讓他心緒難寧的眼神,假裝望著杯子。
耳中聽到鄧慳幽幽地說:「像你這樣的人沒法復制。」
鍾弦的視線從杯子上移開轉而盯著蠟燭,唯獨不看鄧慳。也不允許自己望著他。「好像天完全黑了,什么時候返航呢?」
「難得有風平浪靜的日子。」
「明天總有許多事,四哥不是一向如此。」
鄧慳站起來走到鍾弦身邊,望著窗外的海面月色,一只手放在鍾弦的肩膀上。
鍾弦開始冒汗。盡管已和鄧慳喝下一瓶酒,他意識依舊清晰:「我和鄧憶其實很早就認識了。四哥知道嗎?」轉頭時,正看到鄧慳的側臉上漸漸浮起一層笑意。「四哥對我有沒有一點印象呢?」
「是有些眼熟。」鄧慳的手從鍾弦的肩膀上移開,叉起雙手盯著外面的海面。
鍾弦也望向窗外:「總覺得現在的月亮比小時候的大很多。據說幾億年後月亮會撞上地球。」
「總會有脫軌的一天。」鄧慳遼望月色下的海面,「一絲風浪都沒有的海面,幾乎不記得有過。真想停下來欣賞一下,哪怕一天……換一種生活……和一個什么人。」
「四哥想擁有什么都會有鄧憶說過,四哥可以讓任何人愛上他。外界眾人也認為你是兄弟中最出色的一個,認為你是未來集團的繼承人,早晚坐上第一把交椅。」
「你怎么也說這種話。」鄧慳毫無表情。「這些,只是一層脆弱的表相。環境決定責任,我不過是要承擔我該有的責任。」
鍾弦主動敬了鄧慳一杯:「我發自真心折服於四哥的魅力,在我看來,錄音棚里那些明星在你面前都遜色……」
他們的目光交接,鍾弦再次主動避開。
「是么。」鄧慳輕聲說。
鍾弦顧左右而言它:「關於人格魅力,要向四哥學習的地方太多。」
鄧慳注視著鍾弦:「你的本職是材料商?」
「鄧憶大概把我的一切都對你講了。」
「在杭州遇見你,還以為你是被哪位大佬帶過去助興的,別誤會。你該知道你看起來不像這行業的人。能跟hqc新項目確定合作關系,已證明你的能力。」
鍾弦望住鄧慳。
鄧慳在座位上坐下來,蠟燭的微光給他全身籠罩上一層紅色光暈,仿佛卡通片中某個主角出場時被定格的畫面。
「還沒確定的事,四哥是怎么就知道了。」
「想不通?」
「不可能哦。」鍾弦確實疑惑不解。
「沒必要對你隱瞞,我派人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