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遇到想嫁的人。我們就公開分手。」
「可她跟我講過,她想結婚,她想在三十歲之前。你不會覺得你是耽誤了她嗎?」
「她當年是四哥的朋友,四哥讓她幫忙。大家心知肚明。耽誤也是四哥耽誤的。我這么說是不是有點無恥。」
「也許她以為最後會真的和你結婚。」
「她會想和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結婚嗎?」
鍾弦不言語了。
鄧憶端詳著他的臉色:「你是不是介意這個。」
「你說過,你曾兩次嘗試那種事,其中一個是不是趙琪呢?」
「不是。她幫我度過父親想制裁我的難關。我怎么可以真的去占她的便宜呢。你想知道那兩次的事,沒必要拐這么大彎,我沒打算對你隱瞞。只不過那經歷太難堪,難以啟齒。」
鍾弦沉默好一會兒:「如果將來你愛上了別人……如果。如果有那樣一個人。」
「不會發生這種事。」
「因為有我,你又痛苦的不想傷害我。你會怎么辦。」鍾弦望著鄧憶清澈的眼睛,「這個世界這么紛亂,什么事情都可以發生呀。你這么優秀,早晚會遇到誘惑,你能保證一直經受得住考驗嗎?」
鄧憶說:「如果你是怕有一天我們會分開。我向你保證不會。我知道你缺乏安全感,你從小孤獨的長大。我早就想過,我們以後離開這里。去澳洲,美洲,或英國,愛爾蘭。去找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安靜地過我們的人生。」
「你能放棄這里的一切嗎?你是個富少爺呀。」
「他們不會受多大影響。四哥會照顧父親,他最後也會接替父親的江山。我可以偶爾回來團聚一下。」
「可是,我也願意離開嗎?」鍾弦沉思著說。
鄧憶有點疑惑:「你不願意嗎……我是說既然事業都不保,我以為你沒什么牽絆。我想讓我們一起離開,其實我還有另外的一個想法,如果你沒異議,我們還可以在那些國家扯個證。」說到最後他有點難為情似的。「你就不必再有擔心了。」
鍾弦心中涌起悲慟:「你為什么……你只愛過我一個人。沒有經驗給你提個醒。你不知感情不該無所保留。你不怕一敗塗地嗎!」
鄧憶臉色變了:「這是什么意思?」
鍾弦痛苦地說:「如果是我呢?如果是我愛上別人了呢?」
玩火
142
春夏交接第一場台風襲卷珠江口的時候,鍾弦站在怒風狂雨包圍的喜來登酒店的緩台上,看著玻璃外面混亂的境象。想起不足一年前,他也曾在台風中等待鄧憶。當時的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對危險的警察充滿好奇心。
如今,他身邊站著另一個人。
四哥鄧慳盯著緩台的一角。
「這里竟有白蟻。」他說。
鍾弦隨著話音轉頭看向光潔的卡其色大理石地面,卻什么也沒有看到。
這是一次小型聚會。大哥鄧恍的二兒子百天宴。非常低調,只有不到二百個親朋好友參預。
鄧慳盯著地面說:「小時候荔園別墅的前院,有一個白蟻洞。並不很大,像半截灰色木樁隱蔽在一棵橡樹的後面。」
鍾弦默不作聲地聽著,他又聞到鄧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