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多了。」鄧慳轉身面對他。
鍾弦拿起空杯子,望著鄧慳。「我喝過這個。很多年前。」隨著話音他露出一臉的挑釁,張揚,不羈。
鄧慳將鍾弦從吧椅上拖下來,放倒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你休息一下,我送你去酒店……」
「四哥……是什么讓你認為我能做到。」
「歇歇你的腦子。」
「你覺得我有把別人拖下水的本領。」
鄧慳在鍾弦的脖子下面放了一只軟墊幫助他放松。鍾弦襯衫前襟上的酒漬仿佛讓他有些發愁。他們周圍都是酒的麥香。
「你能想出這種辦法,是不是說明,從一開始有問題就是……」鍾弦尚未說完就被鄧慳捏住了下巴。「你。」
鄧慳的手停了,過了一會兒,他摸了摸鍾弦的腦袋。「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
鍾弦能感覺到血液的澎湃,比他想的厲害,為揮散熱量將襯衫全部散開。他沒有等多久,是他自己先忍不住。「就讓我陪你一起下地獄吧。」
與內心的惡魔抗爭到最後,反而是他選擇了投懷送抱、與放縱共舞。
讓人意外的是,鄧慳居然有抗拒。幾秒的激烈猶豫在他的神情之中完全沒有任何隱藏。如此真實的情緒,反而比任何時候都打動鍾弦。如發瘋一樣纏繞而上,鍾弦將鄧慳順勢按在沙發上。
「我不是居心叵測的人了么?」鄧慳反問。他的手放在鍾弦的腰上,以防止他墜落下去。因為他正騎在他身上。
鍾弦說:「愈是把你想的很壞,就愈是心疼,是什么原因。」
鄧慳將手放在鍾弦的頭發里,將他緩緩拉近……
不知最後是心念動搖還是意志的瓦解,很快便一發不可拾了。
鄧慳反將鍾弦拉起。
「不要在這種醒目的地方,我們去樓上。」
鍾弦跟著鄧慳乘坐別墅私人電梯向上兩層,直接到達一間同樣視線開闊的望海卧室。這真是美妙的度假之所,所有的房間都通透無比,讓人仿佛身處海與天之間的仙境。
皮膚上持久不衰的酒香,與他早上擦在腋下頸上的淡淡香水混合,產生了奇妙的效果。
但他更喜歡聞鄧慳身上的味道。
鄧慳是有技巧的。經驗豐富。讓鍾弦不禁幻想他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或者僅因為他們契合才會覺得如此奪人魂魄。或者真的是天作之合。
鍾弦設想鄧慳那一瞬間企圖拒絕的原因,雖然他得已窺見淪陷時的眼神是如何動人。鍾弦想到一種理由,不禁發笑起來。
這笑聲讓鄧慳感覺迷惑。
「四哥也會有怕的時候吧。」鍾弦道破,「怕最後被拖下水的是你。」
夕陽掛在海面上之時。鍾弦才漸漸從迷亂狀態清醒。混身戰栗的感覺還未消退,必定會讓人終生難忘。但他們都沉默了。互相不看彼此。
曾以為難以抗拒的只是刺激感的追逐。
窗簾漸漸閉合,躲開不再適應的光線。
木已成舟,願已達成,是戲是真很快便要分明了。
鍾弦腦子中漸漸出現一段旋律。「我大概曾為你寫過歌。不曉得為什么連同對你的記憶一起丟失了,我想起一句。」當天堂已遠去,請讓我陪你去地獄猖獗。
鍾弦感覺到鄧慳伸過來的手臂,恰到好處地將他輕輕攬在懷里。
心柔軟的超出預計。
為了讓自己保持一點點理智,他主動挑起不羈的話題:「感覺如何,在四哥豐富的經歷畫卷中,我排在哪里。」
鄧慳依舊不發一聲。窗簾按照他的意